虽然此事瞒不过藏在陈府的锦衣卫密探,可在这种场合说出来,有什么意思呢?
这种小事没必要隐瞒,也瞒不住,陈纪便大方的承认道:“正是,不知曹都令有何见教?”
曹昂继续问道:“您老今年有七十了吧?”
陈纪越发纳闷,却还是老实答道:“下个月过七十大寿,届时都令和司空一定要赏光啊。”
“这是喜事,必须赏光。”曹昂笑道:“据说那女孩才十七,您老真下得了手啊,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十七新娘七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厉害。”
“哈哈……”曹操转怒为喜,酒杯重重往桌上一砸,放声大笑道:“好诗,贴切。”
老曹这边也有帮忙刷帖的,纷纷起哄大笑,典韦更是拍着桌子说道:“老牛吃嫩草也能说的这么清新脱俗,少主有才啊,老典佩服死你了。”
陈纪气的脸色通红,指着曹昂骂道:“你……你……”
你了半天也没想到如何反驳,毕竟这种事,好做不好说啊。
陈老头被气的胡须乱颤,曹昂却不愿就此放过他,继续奚落道:“我就纳了闷了,您老都七十高龄了,别说普通女子,就是把妲己,褒姒这样的人间绝色送到你面前,那玩意硬的起来吗?”
“曹子脩,你无耻你……”陈纪瞪着曹昂,眼中满是愤恨。
曹昂微微一笑,正要再次补刀,典韦抢先道:“硬不硬的起来都是小事,万一……”
“俺老家也有一位吃嫩草的老牛,六十八岁娶了一位十八岁的小妾,成亲当晚为了重整雄风,特意从江湖郎中手里买了一些虎狼之药,然后就与世长辞了,大鸿胪,您可得悠着点啊,不比当年了。”
曹昂笑骂道:“典将军,这么说就不对了,骑着狼,放着羊,唱着山歌耍流氓,洗洗澡,泡泡脚,舒服一刻是一刻,所谓人生七十古来稀,陈老都这个岁数了,真出点什么事也不算夭折哈。”
“我担心的是,陈老的身子骨本就不怎么好,就算用了虎狼之药,估计也没多大效果,这就让人蛋疼了。”
“怎么说呢,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
“噗噗……”刘协没忍住,刚入口的酒水全部喷出,一滴没浪费的全喷在了曹操的脸上。
老曹抹了把脸,气的骂道:“逆子,别胡言乱语。”
至于陈纪,脸色发白,双目充血,犹如愤怒的猛兽般,恨不得冲上来将曹昂撕成碎片。
曹昂解下腰间的倚天剑,扔给典韦说道:“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光喝酒怎么行,典将军,给大家舞上一段,注意别误伤啊。”
“好嘞。”典韦拔出倚天剑,走到桌椅中间舞了起来。
见他舞的起劲,曹昂来了精神,拿起筷子敲着桌上碗碟唱道:“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
描写国破家亡的哀歌愣是被他唱出了喜庆的韵味,最后一句更是成了点睛之笔。
陈纪再也忍受不了,一口逆血喷出,脑袋一歪,脸庞重重砸在了桌面上。
群臣集体愕然,董承第一个反应过来,声嘶力竭的吼道:“大鸿胪吐血了,快传太医。”
曹操与刘协同样脸色大变,离开座位跑了过去。
曹昂却有些意犹未尽的笑道:“这是干啥,开个玩笑而已,你咋还碰瓷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