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骑着战马提着大刀奋力冲杀,早已忘了他才是黑袍军的实际统帅。
庞统也是,手握阔刀跟在张辽身边,人和马皆被染成红色,根本看不清本来面目,手中阔刀更是卷刃崩口,钝的比老太太手中的菜刀都不如。
与他们相隔数里远的黄忠更是疯狂,虽然年过半百,却比年轻人勇猛数倍,战刀所过之处手下无一合之敌,与赤兔马在敌阵中出出进进,整个就一地狱爬出来的魔神。
最疯狂的当属赵云,许久之前他便带人进攻单于台。
单于台是什么地方,那是乌桓大军的中心,防守最严密兵力最精锐的所在,他一进攻,其他方向的乌桓兵纷纷跑过来支援,压力之大可想而知。
攻了近一个时辰,他身后的万余骑兵倒下近一半,他本人更是受伤多处,浑身浴血,但他始终不改初心,艰难的向单于台挺进。
号角响起的时候,他距离单于台仅剩三四百米,听见号声精神大振,仰天吼道:“兄弟们,乌桓锐气已丧,杀敌的时候到了,冲啊。”
说完长枪探出,将一名乌桓兵刺于马下,然后枪杆一抡,一记横扫千军将挡路的数名乌桓兵扫飞出去,双腿猛夹马腹,战马会意,后蹄一蹬,冲出数米又连杀三人,不等长枪再次举起,耳边突然传来刺耳的喊杀声,扭头一看,愣了……
只见柳城城门打开,一群人从门里冲了出来,为首的穿着浅绿色连体军服,手拿半尺长的短刃,竟是山地旅士兵。
山地旅后面还跟着一群,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不说,手中兵器更是五花八门,笤帚扫帚棍子鞭子,还有一人竟扛着碗口粗细两丈多长的树干,没有阵型,乱哄哄一团。
什么情况,山地旅被赶出城了?
这也是其他人的疑问。
看着山地旅冲出城门,曹昂手脚有些冰凉,不敢置信的问道:“陈瞎子败了?”
胡三许褚回答不了他的问题,从别处向他这边杀来的张辽说道:“少主放心,柳城失火,乌桓军锐气已丧,冲出城的更是乌合之众翻不起大浪,乌桓军败定了。”
曹昂一想也是,大声吼道:“兄弟们,建功立业挣钱娶媳妇的时候到了,杀啊。”
没冲锋多久,胡三突然喊道:“少主你看。”
曹昂扭头,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山地旅士兵杀进人群,身后的乌合之众集体跟随,哭着喊着拼着,打的附近乌桓兵嗷嗷直叫不说,隐约还能听到他们的喊嚎:“汉人兄弟们,报仇的时候到了,杀了这群乌桓王八蛋,冲啊。”
张辽兴奋道:“少主,不是乌桓人,是汉人俘虏,这些年乌桓连年寇边,抓了不少汉人俘虏,现在他们反击了。”
“哈哈……奴隶翻身把歌唱,农民终于当家做主了。”曹昂兴奋的吼道:“冲啊。”
赵云离的更近听的更清,得知是友军后心下大定,再次举枪冲杀。
前方单于台上,勇健王难楼吐血倒地,单于楼班失去最后一位依靠,心神慌乱无意识的说道:“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亲卫统领一巴掌甩在他脸上说道:“单于快走吧,挡不住了,离开这里,前往渔阳,上谷,那里还有我们的部族,可以东山再起的。”
“对对,走,快走。”楼班醒悟过来,跑下高台跨上战马,临走前回头望了一眼,见难楼还在地上躺着,不知是死是活,迫不及待的说道:“把勇健王也带上,快,再晚来不及了。”
亲卫统领跳上高台,扛起难楼就走。
经过一番冲杀,赵云距单于台已不足二百米,见两人逃离,瞳孔一缩,取下手中弓箭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