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尔达克低头又检查了伤兵的几处伤口,叮嘱他出去之后,首要就是将伤口清洗干净并好好包扎。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安德鲁和古力特姆呢?”苏尔达克对半精灵弓手问道,他的脸色非常难看。
骑兵营造成这么大的伤亡,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萨弥拉一脸疲惫的坐在帐篷里的箱子上,头上的碎发都被汗水弄湿了,湿哒哒的沾在额头上。
手臂浮现出魔纹,变得又粗又肿。
看起来又是在体力透支的情况下,强行动用了血脉之力导致旧伤复发。
她掏出一捆绷带,缠绕在肿胀的右臂上,一面说道:“他们两个跑去追逐鬼纹雄蚁群去了……”
一名受伤的骑兵一瘸一拐地从外面走进来。
苏尔达克从木箱里拿出一颗兵蚁头颅,冷着脸问道:“你们是怎么遭受蚁群伏击的?”
那位伤兵感觉到他身上的怒火,站在帐篷门帘旁边,一时间也不敢走进来。
苏尔达克对骑兵招了招手,让他走进一点。
萨弥拉指了指对面的山坡,向苏尔达克解释道:“它们是从一处地洞里突然钻出来,一下子涌出来好多,出来的地方正好是马群集中休息的区域,当时战马都拴在地桩上,根本来不及解开缰绳,所有骑兵都在吃早餐,一下子冒出来这么多兵蚁,大家根本就来不及应对。”
半精灵弓手的情绪有些低落,似乎只有抱着史诗弓才能给她一些开口说话的勇气,她继续说:
“我让大家放弃战马,退守到两只雷霆犀周围,不过这样也让骑兵失去了机动性,而且鬼纹兵蚁战斗力要比我想的强好多,我们无法突围出去,只能依托雷霆犀与它们死战。”
“那你和我说说,安德鲁是在什么时候发现那只蚁后的?”苏尔达克叹了一口气说道。
‘神佑之体’的祝福落在那名受伤骑兵身上,便对伤兵挥了挥手。
受伤的骑兵连忙钻出营帐。
萨弥拉小声说讲述道:“安德鲁和古力特姆黎明时候发现一群鬼纹雄蚁从营地前经过,本来大家是不主张追击的,但是看到马上就到白天了,觉得鬼纹红蚁大概不会选择在白天对我们发起进攻,所以才带着精锐骑兵和古力特姆一起追了上去。”
“直到天亮之后,这些兵蚁才从地洞里钻了出来……”
苏尔达克揉了揉有些发胀的额头,说了句:“看来我们遇到了一只聪明的蚁后,可能这只蚁后拥有很好的智商,还有些轻敌。”
傍晚时分,安德鲁和古力特姆才带着一队骑兵从丘陵山地里风.尘仆仆地赶回来。
当他们看到营地里一幅破败的样子,吓了一大跳。
山坡上,一群受伤的骑兵正在挖坑,死去的战马不可能就这样弃之荒野。
作为骑兵,在食物充足的情况下是不会吃这些马肉的,所有死去的战马都要被就地掩埋,那些受伤无法治愈的战马,也都被当场杀掉。
死去的骑兵也不可能都运回多丹镇,只能原地焚烧掉,将骨灰装进坛子里带回去。
丘陵山地里有很多灌木丛,根本不缺木柴,一座座柴火堆堆起来之后,都是由苏尔达克亲手点燃,现在这些火堆都已经只剩下一些余烬。
在晚风吹拂下,不断飞出一些火星来。
每个火堆前面都有一张羊皮纸卷,上面将会记载这位骑兵战斗的功绩和荣耀,也会记下战死的一幕,将来这张羊皮纸和他在骑兵营里的财产、抚恤金一起送回海兰萨的荒芜之地,转交给他的家里人。
安德鲁牵着马大踏步走到大帐前面,将手里的缰绳丢给身边的骑兵,钻进帐篷里就问道:
“这里遭到红蚁袭击了吗?”
苏尔达克坐在帐篷里,低头给萨弥拉治疗手臂的伤。
萨弥拉一脸郁闷地应答:“嗯,你们走了之后没多久,一群兵蚁就从地洞里钻出来。”
她和安德鲁来自沃日玛拉城,都曾经历过那次地狱恶犬围城,也亲眼看到了很多同伴战死。
因此,他们的情绪不太会受这种小失利的影响。
安德鲁老脸一红,叫道:“我真是蠢啊!我就觉得这些鬼纹雄蚁怎么一直带着我们在山地里兜圈子,我还以为它们要在战马力竭的时候,趁机围杀我们,没想到居然突然袭营……真是……丘陵山地里到处都是泥土,不像峡谷里到处都是岩地,这里很容易挖洞的,这群该死的红蚁。”
帐篷外面的古力特姆将一颗带着钢盔的大脑袋探进来,看了一眼立刻缩了回去。
干脆就坐在帐篷外面,巨大的身体映出大大的阴影,那位叫做脑花儿的好兄弟喋喋不休地唠叨着:“我就说让你们小心点,小心点总不会有错吧!你看你这颗脑袋里都装了什么?一脑子的腐液!这会傻眼了吧……”
“闭上你的臭嘴,我怎么知道会这样!”古力特姆立刻反击道。
他的好兄弟脑花儿像是被人捂上了嘴巴,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你知道身为一名食人魔法师,致死率最高的死亡方式是什么吗?”古力特姆恶狠狠地说道。
“呜……是什么?”
“死于话多!”古力特姆心情很糟糕,说话的时候甚至带点咆哮。
苏尔达克停顿了一下,对安德鲁问道:“你今天有什么收获?”
“这些鬼纹雄蚁溜得很快,一直带着我们在野外兜圈子,我们追了一整天,猎杀了八只鬼纹雄蚁。”安德鲁说道,“对了,头儿,这次我们还在棘刺山脉的山坳里,发现了一处当地土著部落的藏匿之地,好像有一群鬼纹红蚁也发现了那里……”
“哦?”苏尔达克知道进入丘陵山地一定会遇见土著部落,只是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
想了想才说:“等这边收拾好之后,我们尝试和他们接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