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氏姐妹都轻轻点头:“是。”
……
被暂时用代号“小汤河营”称呼的汤阳旅这个步兵营的三连连长高大狗和对方的谈判很快就不欢而散,对方马姓连长很是骄横,听到高大狗说什么黑山不承认马全友部对松山道拥有合法管理权,立时破口大骂,双方险些火并。
午后,河对岸的李家营,突然响起了枪声,很快又冒出浓浓黑烟。
陆铭闻讯来到了河堤上,正用望远镜看河对岸情形时,彭家寨的老族长彭正望也匆匆而来。
此时恰好河对面一艘小船飘过来,船上一死一伤,伤者很快被士卒带到了河堤上,是个年轻小伙子,卫生员帮他包扎受了枪伤的胳膊,他却又哭又闹,见到彭正望立时冲过来,跪下连连磕头,“彭老爷,彭老爷!求求您救救我们吧,那帮畜生,在杀人放火呢!”
彭正望咳嗽一声,目光看向别处。
和李家营本来就是死敌,心里怕多少还有些幸灾乐祸,何况杀人放火的是外来的大兵,这两天听黑山人聊了,松山道是被穷凶极恶的一伙儿土匪兵占领了,得罪这样的,彭家寨不是给自己招祸吗?
现在有黑山兵在还好点,但以后黑山兵不在了呢?
何况黑山兵也没多少人,最多千八百号,那土匪兵主力扎堆杀过来,怕黑山兵也只有逃的份儿。
正琢磨,却见那边黑山兵的大官,也就是很年轻的那个年轻人,突然做了个手势:“开战吧。”
彭正望一呆,又见这年轻大官身边的几名军官,立时便聚拢在一起,应该是极快的进行战斗规划,他们大多满脸兴奋,全看不出面对可怕敌人的畏惧。
“要全歼敌匪!一个连而已。”陆铭对那边,警卫连连长常磊及红翎小组组长红鹰说。
又对年轻人招招手,“你来说说,怎么回事?哦,你叫什么名字?来慢慢说,不急,我的人做准备了,你说快说慢,也不影响他们展开攻击的时间,所以,来,和我说说吧,嗯,伤口先包扎一下。”
年轻人愣愣的,愤怒和恐惧下,又受伤了,他怎么从船上上岸的都不知道,更没注意这边影影绰绰的都是什么人,只看到了熟面孔彭家寨的彭老爷,他立时发现了救命稻草一般,毕竟在附近,要说还能帮李家营一把的,也只有彭家寨的民团了,虽然,大抵也可能是送死,可年轻人脑子混乱下,早没了正常思维,这才扑过去给彭正望磕头,求援。
现在才注意到了,有很多穿军装的男女。
茫然的由卫生员包扎着胳膊上的枪伤,是擦伤,倒是没子弹在里面。
他看着陆铭,不知道年轻人什么身份,可一看那气度,就知道是大人物。
“我,我叫李摸鱼……”年轻人突然激灵一下,“我,我也要去,我要去杀那些畜生!”
此时就见几名军官模样的人已经分散,有背着奇怪箱子的士兵跟着,又好像拿着黑盒子都在说着什么。
陆铭看着他摆摆手:“不用你去,对面的匪兵为什么要杀人放火?你们李家营,应该算是服从他们了吧?”
年轻人眼里射出愤怒光芒,“他们不是人,都是一群畜生,稍微不顺他们意,当街就开枪杀人,然后就……”
陆铭摆摆手也明白了,不是调戏妇女就是抢东西挑起的矛盾,马全友匪兵在这小村落,哪里会有什么顾忌?怕是准备屠村了,将人杀光,也就没人知道他们做了什么。
其实,自己并不想对北疆武装开第一枪,毕竟,和北疆还有协调的余地,避免海西军和东瀛人借道北疆染指安山。
可现今情形,就在自己眼皮底下发生的惨剧,自己却真的不能视而不见。
至于以后洪水滔天,自己接着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