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顿了一下。不过依照苏姑娘的症状来看,她在此不算十分之久,毒却也已侵至脏腑之深——一般若是因呼吸而致中毒,不至于这么周身脏腑皆受此毒;若因发肤之接触,也断不会短时便至至如此之深。
为何不会?苏扶风道。瞬间毒透内里的药。我见得多了。
但那是毒药,此间的只是地气。姜菲道。平日里全所觉的东西,又怎会烈至如此?
所以你的结论是——此瘴气该是通过周身穴道,侵入了体内?
姜菲点点头。常人穴道平日都作打开状,纳入瘴气,不足为奇。
所以……拓跋孤又看了邱广寒一眼。这次你不是将毒净化,而是根本没有被瘴气侵入。所以你一所觉。
嗯……有道理。邱广寒道。若它要从穴道侵入身体。倒真的对我没用。但……最大的坏处就是旁人一旦受侵,便及脏腑,我想以我的血解苏姑娘之毒,也已晚了。
那么就是说,要对付这瘴气,唯一的办法便是不要让它侵入了脏腑——一旦脏腑受损,则再解救之法,对么?
这个好办啊,入川之前,大家都将我的血饮下一些。似凌厉这般,那么便不会叫瘴气侵入脏腑。
但他这一次怕会很辛苦——因为他不像你,他穴道全开,瘴气侵入,身体里你的血必起反应。虽然最终会保他事,但这过程想必痛苦得很——瘴气处不在,这痛苦想必他在里面多久便要忍受多久。
那为什么……为什么还让他去呢?邱广寒终于也忍不住问出来。
此事容后再说。我们现在先要想个万全之策——若天黑仍想不出来,广寒,你也只好再放一回血——总比中瘴毒要好——只是我希望最好不要。
邱广寒哦了一声。可是谈何容易啊,入川而不中毒,相当于人与天斗!除非你们人人都会闭穴之法——但那应是很高深的功夫吧?
自然很高深,若人人都会闭穴,早不用想啦。姜菲道。
拓跋孤似在沉思。青龙心法在与苏折羽的大礼前,他论如何法练至第七层,不过第六层上,倒的的确确有一篇闭穴之心法的。他原本未曾想过这一篇有什么用——因为对敌之中,闭穴等于锁住自己一大半功力法发挥,只有极少数情况下——例如骗过旁人点穴手法——才有用,只是这等情形于拓跋孤来说全然碰不上,便算碰上了,他穴道之上真气充盈,直接开旁人点穴的手亦非难事。
倒想不到此处却可派上用场。他寻思。但我便算可以,其他人又怎么办?
说到闭穴,我倒想到样东西。苏扶风道。
什么?姜菲问。
心脉五针。
邱广寒似是吓了一跳。你别再提那东西了,那分明是送死用的——瘴气倒是侵不入心脉了,可是人也活不了啦!苏姑娘,我可不想再看谁像你那次一样,我都要哭啦!
苏扶风笑了一笑。我不是说要用心脉五针,我是想,心脉五针既然可以有类似的效果,那,有没有相近的其他针法,可以起到闭穴之效,却又不伤及人本身?
说到针法,两人自然都转向了姜菲。后者似乎是一怔。闭穴的针法……?她摇了摇头。
拓跋孤却还在看着苏扶风。“心脉五针”让他想起了些青龙教的往事。
上次你说,“心脉五针”是瞿安对你下的手,是么?他忽然插言。
哥哥,瞿大哥他——不是要害苏姑……
我知道。拓跋孤道。我只不过突然好像想起件很重要的事情。
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拓跋孤以手按额。现在脑子里事情太多,我一时之间竟想不明白。他顿一顿。广寒,你帮我理下头绪。
嗯。
“心脉五针”,原本是青龙教的酷刑。他说道。
啊?
据我所知,从来没有一个人用它来做这样所谓“救人”的事。青龙教掌刑长老是有记载,以往施行“心脉五针”之刑,都是想折磨此人——若想让他死,便施刑后不再理他,他三十六个时辰之后便气绝而亡;若又不想让他死了,便三十六个时辰之内以磁石将针吸出——但也曾有人未熬到这么久,已然死去的例子。
那……那瞿安为什么要对苏姑娘这么做?我不信他想害人……
瞿安为什么会“心脉五针”才是谜题。我出来之前曾彻查了几个长老以及青龙教相关人等的家史资料,应该并没有人能将此技外泄。
若瞿大哥真与青龙教有什么关系,他必也不想让人知道,非到必要也不会用出这“心脉五针”吧?邱广寒道。他一定是想救苏姑娘的,然后,又没别的办法,迫不得已才如此。
但是我后来又听说,单疾风会如此憎恨于我,便是因为我们家曾对他们家做了极不好的事情,其中一件——是对他哥哥用此“心脉五针”之刑。
单疾风有哥哥?
有。他哥哥名叫……
拓跋孤言及此处,忽然顿住。
怎么了?他叫什么?
拓跋孤语声已转为冷冷的。他叫单疾泉。如果你要把“泉”字拆读成两个字,你会拆成什么?
邱广寒一惊。苏扶风也一惊。
泉——瞿,安?
你说——瞿安就是单疾泉?单疾风的哥哥??
当年他受“心脉五针”之后,被弃于荒野。
这么说来他非但没死,而且——被俞瑞救走了,还成了黑竹会的金牌杀手。苏扶风道。
邱广寒脑子里却似乎再转一个很奇妙的念头。这也许——是件值得恭喜的事情。她忽然面带微笑。
值得恭喜?
因为这么多波折之后,青龙教的左先锋——仍然是单家的后人。
拓跋孤略略一怔。
邱广寒一笑。这就是天意。
拓跋孤沉默了一忽儿,抬眼道,倒说岔了。方才提到——有办法可闭穴——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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