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宇这是谦虚了吧?”莫老似乎被王正宇这句话勾起了兴趣,开口问道。
想到莫老已经跟张老见过面,必然从张老的口中得知了自己有个所谓的医术精湛的爷爷,不由得只好苦着脸,将那个自己莫须有的爷爷,拿出来做起了挡箭牌。
“想必您也知道了,这次擂台赛是我爷爷叫我来的。我的这手把脉本事,也是我爷爷传授的。不过我爷爷也说了,中医精髓,博大精深。切这一技,听起来似乎最为神奇,其实却是望闻问切中最简单的一环。而比这诊病更难的,却是开方,要熟悉千种草药的药性药理,更要了解药草间的相互作用,药量多少更有讲究,就连如何煎煮,才能把药效最大程度的挥出来都得悉心钻研,所以他常常告诉我,我其实也就是懂了点中医的皮毛而已!千万骄傲不得!”王正宇恭敬的说道。
莫老闻言,默然片刻,才长叹一声道:“你爷爷这番话说的极为有理啊!如果不是老祖宗留下的这套东西太过复杂,中医又何至于没落至此?好了,咱们先不说这些扫兴的,不如咱们就聊一聊中医,看看你爷爷到底教了你多少本事。”
随后,这一老一小便开始就中医的理论聊了起来。说是聊天,不如说是莫老在考校王正宇而已。莫老往往知识抛出一个简单的问题,王正宇便滔滔不绝的说上半天。
王正宇则是一边侃侃而谈,一边暗自庆幸这还好天书在擂台赛前,将中医理论知识系统化的灌输到了自己脑海里,不然今天绝对要在这位老爷子面前出丑不可。说的多了,王正宇到是彻底放开了,一股脑的将脑海中天书灌输的那些东西都倒了出来。
而莫晓瑶则安静的坐在两人身边,听着王正宇口若悬河的回答这莫老的问题。从中医的阴阳理论,到中医必修的《内经》、《外经》,不时的还吊出几句顾问,让女孩儿的眼里不自觉的闪现出阵阵异彩。
二个小时的时间,就这么不知不觉得过去了。当王正宇终于正好喝完第二杯茶水时,莫老终于没有继续问,而是感叹道:“不简单啊不简单!小宇啊,不瞒你说,这次叫瑶瑶找你来见我,我其实是动了收徒的心思!不过今天这番长谈下来,我算是绝了这心思。小宇,你的爷爷有大才啊!倒是你,有这么深厚的理论功底,怎么不去学医?却考个历史专业?”
一直口若悬河的王正宇,却被莫老这个问题问卡了壳,天书的秘密不能暴漏,这还真是个很难解释的问题。如果是别人,王正宇到不介意一句自己对中医不感兴趣就给带过算了,可现在面对的是莫晓瑶的爷爷。
而从刚才的对话中,王正宇更是感觉到老爷子对中医没落了的痛心,如果他当真用一句不感兴趣应付过去,他敢肯定刚才自己的拼命表现算是全白费了。跟严重的或许是,刚才自己表现的越好,说不定这位老爷子就会更愤怒。
所以为了自己未来的幸福,王正宇字斟句酌的开口了:“那个莫老,实际上,不让我学医正是我爷爷的决定!”
“啊?!”莫老显然被王正宇这个答案刺激到了,分外不解的看着一脸郑重的王正宇,古怪道:“这又是为什么呢?”
一边的莫晓瑶也是一脸好奇的表情。
“是这样的,我爷爷说我的心性不适合学医。他常说医者最重仁心,因为有了这颗仁心,才会对医真正的有兴趣,才会不计利弊,全身心的将自己的一切都投入到医道的钻研之中只为悬壶济世。我跟他学了段时间后,他就说我的心思太杂,想的太多,就算以后学医,成就也有限,不如做些其他的,成就或许更大!”
王正宇照着天书曾经对他的评价一脸严肃极为认真的随口胡掰道。
当然,按天书的话说,他不适合学医,是因为他不是个纯粹的好人。而这句话,他自然不会当着莫晓瑶跟她爷爷的面说出来。
不过即便如此说,王正宇似乎觉得莫老爷子脸色似乎仍是阴郁了些。加上从刚才的谈话中得知,莫老一直心忧中医的后继无人,连忙继续胡掰道:“其实我爷爷有三个徒弟,随便哪个都比医术精湛的多。不过这次来参赛我爷爷却让我来,就是因为我爷爷不喜欢自己的真传弟子太出风头,乱了心思!”
莫老闻言,默然片刻,随后慨然一叹道:“小宇啊,你爷爷这番话人深省啊。医者仁心,医者仁心,这句话说起来容易,真正做到能有几人?这十年来,我进出的都是权贵之家,冷眼看着外界对中医口诛笔伐,心里哀叹中医没落,却从没想过自己多少年都没有为寻常百姓把过一次脉,开过一副方?只剩名利之心,哪里还有点医者仁心的味道?我不如你爷爷啊!”
王正宇听到莫老说出这话,不由得挠了挠头,寻思着自己似乎演过了,竟然惹得莫老爷子出这种感叹,不由大囧,连忙开口劝慰道:“莫爷爷,您岁数这么大了,早过了退休的年纪,本就到了该休息的年纪,哪里还需自责?”
莫老听到王正宇的话,自嘲的笑了笑,开口道:“只凭你这句话,我觉得你爷爷就说的没错,你不适合学医,说不定做些别的成就能更大些,但我不一样,我这辈子都耗在了中医上,这老了反而越活越回去了。我决定了,趁着现在还能动,找一家医院坐诊,能做多少是多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