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剑要刺中云浅的那一刻,江云狠狠一口咬下自己的另外一只手的手指。
一瞬间,血流不止,剧烈的疼痛使江云彻彻底底的清醒过来,快速的将刺出去的剑收了回来,剑收了回来,仿佛江云全身的力气也都散了,整个人瘫坐在石块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后背涌起一大片冷汗。
“你刚刚是怎么回事?”
云浅刚刚躲开致命的一击,同样也用剑抵在石块上,半蹲在江云身旁,气喘吁吁的问道。
“我,我不知道,像是被这把剑给控制了。”
江云有些茫然的看向云浅,他似乎只记得自己在石块上打坐,然后陷入了一个幻景之中,看见一个人练武,正好是心法里记载的招式,于是自己就跟着练起来,练着练着,不知为何就开始像是再次陷入了幻境一般,手里的剑在指使着他袭击云浅。
见此,云浅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反倒是一脸凝重的看着江云,沉吟片刻才隐隐的说出了多年前发生过在这把剑上的事。。
“其实这把剑在你之前有一个主人,那是在我师公那一代的,现在算来,那个人,我应该喊他为师叔公,他自小聪慧无比,五岁自悟一内功心法,六岁自创剑术招式,十岁便可论天地乾坤,是族中被誉为最有天赋的人物,在他十七岁的成人礼上,师祖便赠予他这把剑。”
说到这,云浅又顿了顿,有些惋惜的说。
“可惜他天赋虽高,可是却因为骄傲自满,有一次在外面招惹不该招惹的人物,从来没有输过的他却被别人打断了肋骨扔在家门口,他心高气傲,硬是将自己锁在了这个木屋之中,苦苦练了三个月,悟出来一套新的内功心法,和剑术招式,最后为自己报了仇。”
“这样不是挺好么?”
江云不解,有仇不报非君子,被人欺辱了,自然也就要好好的报复回去,不对么?
“如果事情到这就结束了,那当然好啊,可惜他去报仇的时候,也是像你这样突然不受控制,不单单杀死了欺负他的人,还连带着将对方一家十多口人通通都给杀了个遍,回到家族中的时候,他满身仇家的鲜血,在祠堂里朝着历代宗主跪拜一二,就回到木屋里自杀了。”
说时,云浅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似乎能够想象的到那位师叔公跪拜在历代祖宗面前忏悔的愧疚和在这风景优美的山林木屋里自杀的绝望。
云家历代是一个坚持原则,以理服人的古武世家,让家族蒙羞比让自己死都还要难受,所以那位师叔公才会那么干脆的直接自刎于木屋。
“所以,你的意思是破魂身上有邪气,还指领着你的那位师叔公灭了别人全家,那既然这把剑那么危险,那你还拿这把剑给我干什么?”
江云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剑,似乎真的觉得这剑透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不是我们给你这把剑,而是这把剑选择了你,若非如此,你是绝对不可能将它拔出来的,但是如果你不喜欢,我们也可以给你另备剑。”
“不用了,这剑,我用的就挺好。”
江云直接了当的拒绝道,摸了摸手中的剑,这剑看起来是邪了些,但是江云是从来不信这些的,世间万物,皆有因果,剑有剑魂,没错,但使剑的人不也有魂么?
若是人的魂没有杂念,就算是这剑再有什么邪气,也都比不过人身上的正气,当然,若是人的心本就有这些极端想法,剑就只是一个工具,自然也就怪不得了。
邪剑是么?那正好看看自己这个一身正气的人到底能不能制服这把剑,江云在阳光下仔细的端详着破魂,眼睛里倒影出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