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擅自决定官员们的生杀和升降,后世不是有传言说,刘伯温就是被他弄死的么?
那是伯爵,也难逃厄运。
自己一个小小的七品官,人家捏死自己还不跟捏死蚂蚁一样。
“胡相纳小老婆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因为没人通知他这事,你说他也没能上去跟人送个礼。
“害,那姑娘出身读书人家,觉得当妾有些丢脸,就没有大办,深更半夜的一顶小轿子就给抬进胡家了。”
“这事,我也是前几日,无意中听陈大人说起,才知道的。”
陈宁身为御史中丞,对他们这些新人一向关照。
可顾晨却知道,陈宁是胡惟庸的人,是御史台的老大。
那封奏疏,八成是他放在陈兄奏疏的。
然后他又和自己说,陈宝船参了自己一本。
贼喊捉贼啊这是……
“这官,可真是不好当。”
顾晨用手捏起了一粒榛子仁,丢进自己口中,又喝了口烧刀子,语气也有几分惆怅。
“陈兄,不然的话,你说我干脆上辞呈回家算了,当个商人,也比干这活爽快多了。”
他有许多挣钱的法子,还一直没能来得及实施呢。
“辞官?”
陈宝船摇了摇头,却根本就不认可这个做法。
“你要是辞了官,那苏县丞,还愿意把姑娘嫁给你么?”
当年,原主中了举人,在街上与县丞之女看对了眼。
那苏县丞觉得,他是科举有望的人。
于是便也没有拒绝,可也没有答应,就那么拖着。
次年,自己穿过来以后,顺利中了进士当了小御史。
官职虽小,却不容小觑。
因为皇帝上早朝,都是六品以上的官员才有资格上朝。
但是言官,和记录的史官文书却是例外。
虽然品级不够,却能上朝面见皇帝,商谏皇帝,下喷,不是,参百官勋贵。
苏县丞心里高兴,便也就点头答应了这门亲事。
顾晨虽然对人家没感情,可看着姑娘含羞带怯的模样,也知道她和原主两人情深不移。
如果自己不答应,还不知道这姑娘怎么伤心呢?
他是个好人,怎么舍得人家姑娘难过呢?
于是呢,就勉为其难地定下了。
可因为家贫,一直没能凑够聘雁,这亲事就耽搁了三年之久。
若是自己再没了官,那苏县丞肯定要闹着退婚。
“当男人真难。”
怎么办?
去哪里搞点钱来?
不会被人陷害,也不会被人盯上的那种?
谁知道第二日,李谨就亲自带着银子登门了。
见他住的果然贫瘠,吃的也是米汤加白面馍馍。
“你们现在能吃白面馍馍,已然是圣恩浩荡了。”
“顾大人可不能不知足,要知道民间许多百姓还吃不饱嘞。”
他说的是实话,可多少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
“是,天使大人说的是。”顾晨面上却是一本正经的:“下官也是贫苦人家出身,这已经是极好的了。”
“若没有陛下的恩德,下官别说是白面馍馍了,就是黑面馍馍也不一定能吃得上……”
你这个当大太监的,天天好菜好肉,哪里晓得他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