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给自己挖坑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会干呢。
听到自己的名字,薛嵓手心便开始疯狂冒汗。
瞬间就被冷汗浸透了后背,眼珠子也疯狂转动起来。
詹徽不可置信看向他:“薛大人,有这事儿吗?”
薛嵓咽了咽口水怕得要死,心虚之貌溢于言表。
詹徽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痛心道:“这么大的事儿,你居然也敢瞒下?”
早让他知道这事儿他就散播消息,让老顾死在半路上多好,这样江南那边的人死了不说。
老顾也不用回来碍自己眼,这岂不是双赢的事儿?
薛嵓哪里敢说话,还是老朱拍桌子推动事情进展。
“薛嵓,顾光曦所言可属实?”
不中用的玩意儿,怎么这就吓到了,他又不会吃人。
薛嵓忙从案前起身转过去,噗嗤一声便跪了下去。
“顾大人所言属实,只因牵扯属实过广的缘故而犹豫斟酌,本想今日朝后面见陛下私下奏对,这才……”
当然不是这样,他是想问问顾大人到底怎么想的再说,谁知道顾大人直接闹这么大的。
打的他真是措手不及,完全都想不到应对之策。
“什么?私下奏对?”闻言,老朱不由地怒目而视道:“为何要私下奏对,咱有没有说过状纸必接?”
哪怕知道现在是在演戏,老朱还是有些生气。
江南那帮人就那么尊贵,刺杀当朝吏部尚书都需要斟酌协商。
这天下到底是谁的天下?这朝堂又是谁的朝堂?
薛嵓无话可说,只得结巴道:“臣……臣知错……臣……”
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乖乖认错就得了呗。
他可怜巴巴地看了眼朱标,期望太子殿下能替他说句话,朱标接收到信号倒是也没有含糊?
“父皇,依儿臣看,薛嵓虽有错,却也可以理解。”大明最贤储君,朱标依旧唱着红脸登场道:“这涉案名单牵扯二十多家大家族。”
“这么大的罪过,这些家族门下,又有那么多官员、贡生与读书人,谨慎斟酌也是应当。”
薛嵓是个好官儿,以后还能用,自然要替他解围。
顾晨也跟着道:“太子殿下说得是,江浙士人占朝廷大半朝的数量,薛大人不过一介北方士人,势单力薄的,怎敢相抗呢?”
薛嵓本来挺埋怨顾晨的,可听了这话却被深深共情。
顾大人是明白他心里苦的!!!
可顾晨此言一出,除了感动的薛嵓以外却是堂寂静。
虽然顾大人说的是实话,可是这种心照不宣的事,直接说出来真的好吗?不觉得不好看吗?
老朱怒道:“薛嵓,你当真是因此,才暗匿不发的?”
见陛下语气不好,薛嵓吓了个哆嗦,一边在心里叫苦连天,一边琢磨这话应该怎么回才好。
回是吧,显得他懦弱不能办事,回不是吧又没有更好的理由。
而且这会儿还没有时间,让他能够仔细思量。
“回陛下,臣无用,臣怕牵扯甚大,请陛下恕罪。”
不管了,懦弱便懦弱吧,总比实话实说被打成党争要好得多,懦弱不过就是罢官免职。
若是因党争治罪……
薛嵓想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