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朱还真好意思,把自己农民的事情挂在嘴边,谁家农民干活这么慢,这么磨洋工呢?
顾晨心里吐槽,嘴上却恭维道:“陛下君临天下,却还不忘来处,臣当真是佩服啊。”
老虎的胡须摸一次两次可以,这种时候就不能再说难听的了,再说难听的老虎就要张嘴了。
“这又不是你骂咱的时候了?”说着,老朱便呸了口水在自己手上,搓了搓后才拿起锄头干了起来:“咱又不是暴君了?”
这个口是心非的家伙,那些骂人的话都不知在他心里藏了多久,如今终于有机会骂了出来。
可把他得意坏了吧?
“陛下这是说的哪里话?”顾晨笑嘻嘻地同他道:“那日的事是那日的事,不提藩王在封地如何,在陛下心里,肯定还是注重民生的。”
只不过没他儿子重要,不过这也是情有可原嘛。
见两人友好地聊上了,马皇后又对着朱标笑道:“老大你也去,帮着你爹挖挖地去。”
朱标笑着点点头,对于不是在处理公务就是在处理公务的他来说,种地属实是属于放松。
马皇后坐在地边上,看着丈夫儿子还有大明的肱骨在地里头忙碌,脸上浮现出了抹满意的笑意。
“这样的日子才好,父慈子孝,君臣和乐才是福气。”
重八要退位是对的,下一代的事情就该交给下一代去做。
她扭头看向身旁的胡善围,眼角的鱼尾纹都笑出来了。
“从嫁给陛下到如今,也差不多有四十个年头了,到了如今这个年纪,才算是真的松快了。”
她也能享受享受,不必再天天担心他胡乱开杀戒了。
“诶,上次同你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那户人家不错,你去了肯定能将日子过得好。”
闻言,胡善围立刻道:“娘娘,臣不嫁人臣要一直陪着娘娘,臣发了愿,此生绝不嫁人的,娘娘您就别劝了。”
女人当了人家老婆就要矮三寸,还不如在宫里当个令人敬重的女官,将来出去还能成为权贵之家尊敬的女师。
哪怕是孤独终老,她也不愿意被那一亩三分地困住一生,就像顾大人话本子写的那句。
人的命运,应该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你也是个烈性孩子,你若反悔了再随时告诉我。”
马皇后只赞了句便不再说话了,只看着正在地里边劳作边斗嘴的君臣三人乐,期盼以后这样和谐时候再多些。
洪武二十七年,十一月,徐达在魏国公府逝世,皇帝对此哀伤不已,追封其为中山王。
并赐谥号“武宁”,赐葬钟山之阴,又亲自为他御制神道碑文,允许其肖像功臣庙、配享太庙。
因为燕王在乐浪,随时都有可能要和南高丽开战。
所以他岳父大人去世的消息,根本就没有传过去。
大概是传了,只不过表面没传,不过顾修肯定不知道。
顾安取了从乐浪送回来的信,便马不停蹄地送了过来。
“老爷,这是公子的信,还有丁大人送来的信。”
终于来信了!
顾晨迫不及待接过信,不过没有先去看儿子的。
而是先看了丁廷的,因为他知道大概率儿子会报喜不报忧。
得知这小子一切安好,甚至还凭借一点儿小聪明,在军营里头过得很滋润,顾晨不由地摇了摇头。
“行军打仗靠小聪明不行的,你既然想要吃苦历练。”
“那爹爹就多给你吃点儿苦,免得你不知道到底什么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