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皓在塞北生活三年,力高图率军南下屠杀汉人,白皓等役卒奋起反抗。然而青龙军北上时却因为白皓靺鞨人身份准备将他斩首。幸好其他汉人求情,白皓才被打入疫营的疫庄。白皓在疫庄与申林东恶斗三场,次次被申林东击败,终对申林东心悦诚服,自此成了他的手下。
提拔白皓并让白皓担任自己的侍卫长,张孝武就是在告诉申林东,他已经完全将申林东当做自己人。他不在乎白皓是申林东的手下身份,更不在乎之前和任何人的私人恩怨,作为木城守备使,作为一万木城守军的统领,张孝武的格局必须要更加宏伟宽广。
张孝武现在要做的是掌控大局,而不是斤斤计较人性,毕竟人性都是自私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让整个团队不能脱离自己的掌控。这就如同一艘行驶在大海中的船,船长必须熟悉一切,却不能事事参与。人不可能管理一切,甚至需要适当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纵手下的一些行为。
张孝武始终知道,越是个人能力强的人越管理不好团队,因为他看什么都不顺眼,看什么人都不如他,对手下的要求是必须和自己一样强,必须让自己满意,这份工作才干得好。历史上西楚霸王就是这种个人能力极强的人,虽然一时强悍,但最终一定惨败。反倒是个人能力不强的领导,他需要倚重手下依赖手下,充分挖掘手下人才的能力,保持谦虚的态度,手下才为他卖命卖力气,才会源源不断地拿出创意来完善团队,这一点刘邦做得最好。
张孝武没有刘邦的隐忍和识人之能,却也不比西楚霸王的万般皆能,作为一个穿越者,他既狡猾又骄傲,狡猾在于三十四年的前世生活,骄傲在于他能够剥离当下的环境冷静地看待一切,从而做出较为正确的抉择。
但这支临时组建的木城守军有很多不确定因素,首先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听从号令并愿意留下来留下来。其次溃兵中有许多高级军官,他们先前为了逃命暂时放弃了暴露身份,而在安定之后,开始想着争权了。当然,更重要的是,溃兵们经过了数十天的奔逃,早就丧失了斗志,此时他们渴望返回中原的心情影响了原本军队的军心士气。
张孝武继续整编军队,整顿军纪军风,甚至将一部分青龙军的军官挑出来,由他们选择,是继续留下重新开始,还是接受粮食和水离开木城,大多数军官选择了离开,仅有少部分人留了下来。
由于县衙空了,李春城只能又做县丞又做捕头,他统筹了城内百姓,并报告说如今城内尚有伤卒一千多人,另有百姓三千多人,但多是老弱病残或本地的南方鞑塔人。
张孝武倒不怎么担心本地的南鞑塔人,因为一部分南鞑塔人早就放弃了游牧习性,如今与汉人百姓一样的生活习惯。在北鞑塔人眼中看来这些人就是叛徒,比汉人百姓还要该杀,前次北鞑塔大军南下便杀了不少南鞑塔人。为了生存,一些南鞑塔人比汉人百姓还要热切希望汉军击败犬夷联军。而至于伤卒,随着离去的军官走了一部分之后,剩下的也都是不知未来,迷茫地在城内继续养病罢了。
有趣的是,又三日之后,离去的伤兵与军官居然回来了,一脸的郁闷,说因为没有还乡令,他们竟然被两狼关的狼卫以弓箭驱逐,还被射杀了八个人。张孝武并没有重新吸收他们,因为关城的斥候在这些日子陆续收拢了一千多溃军,经过挑选和治疗,军队总数达到一万人,着实用不着他们。
于是,木城内只是多了一些光棍和闲汉,这给城内治安也带来了一定的压力,但好在李春城作为治安官,许多军汉闲汉还是不敢放肆。这李春城从一个杀手转变为治安官倒也是阴差阳错机缘凑巧,每日想一想从前过往和如今生活,不由得哑然失笑世事无常,更是对提拔他的张孝武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