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冉谷师便来到箭楼,见众人围坐在炉火旁取暖,便上前拜会。张孝武拉他过来坐在一起,又侍卫给大家在炉子上暖酒,张孝武奉上一杯,冉谷师喝了一口,顿时觉得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暖透了,顿时赞道:“好酒。”
张孝武笑说:“酒是一般,只是这冷天喝了暖酒,的确痛快。”箭楼里也有炉灶,这炉灶烧的是烟石,因为砌了风道,毒烟倒不会弥散在箭楼里。
张孝武让大家喝了一圈,冉谷师终于说道:“将军,塞北大捷,吾等留此无用,倒不如回家,特此向您拜别。”
张孝武道:“冉长老,非是我强行留你们在此,只是如今瘟疫横行,我是担心你们出城之后感染瘟疫。”
冉谷师道:“城内控制极好,这瘟疫并不厉害,又岂能染上?再说我等习武之人身强体壮,小小瘟疫,不足为虑。”
张孝武内心哭笑不得,这木城控制为瘟疫控制得太好,反倒让众人觉得瘟疫问题小题大做了。别说义军心生怀疑,便是军士文武们也渐渐放下心来,胡三万甚至提出补办一个庆功仪式,被张孝武当即否决了。他知道,任何病毒都不会被冻死,只是暂时被封存罢了,所以他担心这些义军出城之后忍不住捡取城外乌桓的财物留作纪念,并感染瘟疫细菌,并将其携带回中原,引起中原浩劫。
为了避免中原浩劫,张孝武不得不强行留住他们,他看了看天气,说道:“如今冰雪尚薄,若厚了一些,我自然允许大家回去。”
“为何?”
“冰雪厚了,城外的一切都会深埋,包括乌桓的营帐。”
冉谷师眼睛一转,明白了缘由,顿时红着脸气道:“将军可是怕吾等贪慕城外犬夷钱财?”若不是对方的身份和地位,冉长老早就跳起来叫骂了。昔日冉谷师可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他曾经是少室寺弟子,因为有人侮辱佛门,便份儿挑战,接连打赏了许多人,被少室寺逐出师门,最终成了丐帮的长老。也许是年纪大了,见多识广了,再说遇到张孝武这种打又打不过的英雄,冉谷师还是决定以理服人。
张孝武微微一笑,他知道冉长老是误会自己了,便解释说:“若是钱财,我反倒不担心了,因为众英雄并非冲着金钱才出关协助,而是家国情怀。可我担心的是城外物件上沾染瘟疫,冉长老,义军走后,定然会有人留下一把乌桓的刀或者一面旗子,或一件犬夷的衣服当做纪念,也好回到中原后与家乡朋友有所交代。而这些物件之上,沾染了污秽,瘟疫便留在期间,极可能他们将瘟疫带回家乡啊。”
冉谷师这才明白他的意思,保证道:“他们不会拿这些玩意,我会勒令他们禁止捡拾城外一切,如此可好?”
张孝武依旧摇头,坚定地说道:“冉长老,若是我,我都会随手带一些纪念品,更何况他们。义军本便是江湖各帮派组成,因为有犬夷威胁才听首领话语,如今威胁告解,他们又岂能听你的话了?我猜想,冉长老前来,也是因为许多人闹起来,是也不是?”
冉谷师被说中来由,顿时老脸一红,他这个代盟主虽然年纪大,可威望却远不如王枭坚,尤其是一个牺牲的王枭坚。如今义军想要回去,也是因为众人要求,而冉谷师有没有威望服众,便只能代表大家向张孝武说清,只是涉及面子问题,冉谷师也不好承认,便说道:“这个……也是丐帮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