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喜皱眉:“他还没来得及跟我说。”
不过景喜也是明白的,慕容玉腿上的刀伤绝不简单,而他的身份也更加不简单。
别说是管三叔了,就是她也担心那些伤害过慕容玉的人会追来。如果连累了小管村的人,那就造孽了。
“我想最迟他明天早上会醒过来,到时候等他的烧退了,我就可以带他走了。只是还要麻烦你帮我们准备一些口粮了。”
景喜说着,从荷包里拿出一小粒碎银子递了过去。
管三叔拒绝了:“不过一点吃的,用不着这些。”
“要的,你们也不容易。”
管三叔还是没接:“景大夫,你既然是芳先生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这点吃的还要给我钱可就是太瞧不起人了。”
管三叔都这样说了,景喜也不好再坚持。
“不过等芳先生过来,还要请管三叔帮我和她说一声,这一次我恐怕不能和她一起去共工山了。我会给她留一个字条,到时候请三叔代为转交。”
……
景喜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刚好看见管小五从慕容玉休息的那间屋子里出来。
她见管小五的手里还端着个空碗,于是大步走了过去。
“他醒了?吃了粥?”
管小五点点头:“刚吃完躺下,一碗粥都喝完了,看起来精神了很多,他还跟我说了两句话。”
管小五忍不住夸道:“他的声音真好听,而且长得也很好看。如果我长大也像他一样就好了。”
景喜本来心情还挺沉重,一听管小五这么说,又仔细看了眼小眼睛塌鼻子的他,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嗯,你会的。但其实只要一般好看就行了,不需要长的像里头那位那样好看的。对了,他的烧退了吗?”
“头还有一点点烫,不过比之前好很多了。”
“好,谢谢你。那我进去看看他。”
……
景喜敲门:“慕容公子,我是景喜,可以进来吗?”
“好的。”
景喜正要推门进去,却听他又补充了一句:“你稍等一下。”
景喜立马就把推门的手收了回来。
她耐心的等了一会儿后,慕容玉的声音才再次从里面传出来。
“可以了景大夫,你请进。”
景喜推门进去,便看见慕容玉白衣黑发的靠坐在床上。
他的长发一丝不乱的散在背后,丝毫没了之前受伤被救时候的凌乱,就连被角,似乎也格外的整齐。
景喜不得不承认,即便是卧病在床,这样的他也是体面的、赏心悦目的。
这大概就是他骨子里的品格吧。
景喜笑着走了过去,在离床不远的一个凳子上坐了下来:“烧退了?”
慕容玉自己就是大夫,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退了,多谢景大夫。”
“不用谢,慕容公子也救过我。”
她这么一说,慕容玉忽然想起白雪覆盖的安图古道上。她用她的身体替自己暖脚,还不许遥山告诉自己。
想到这里,他苍白的面颊忽然红了下,眉眼间甚至隐隐有了笑意。
可在看到她衣角的血迹时,他的脸骤然沉了下来:“你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