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喜听了,眉头紧皱。
清风以为她要知难而退,替她松了口气:“记得一会儿语气尽量要谦卑一些。”
景喜笑了笑:“你会错意了。我只是想到了一个人,一会儿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在世子跟前说几句话?世子肯定不愿听我的。”
“你要做什么?”
“我要去见一个药师,和他商量一下处理瘟疫的事情,他家住在平安县,我不知道去凉城是怎么走的,但是我需要途径平安县,找到芳药师。”
“你……”瘟疫这种事情清风也不是第一次见,很难治,到最后都是一把火全部烧掉。
可是这景大夫却好像很认真的样子。难道猜不透世子是让她去送死吗?
“可以帮我这个忙吗?”景喜再问。
“好吧。”她的医术挺奇特的,说不定真能治好瘟疫,然后全身而退。
清风应了下来。
景喜想了想又说:“再给我一点时间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和四喜交代一下。”
清风点点头,往院子外面去了。
景喜把四喜叫进了房间。
四喜泪水涟涟:“主子,世子说的那个死地好可怕,要不然你就听世子的话找一个人赶紧嫁了吧,大不了再和离,四喜还想继续伺候主子。”
“你看你,哭什么?”景喜抹掉了四喜的眼泪,“我又不是去送死的。”
“可那是瘟疫啊。”
“谁说瘟疫就没得治了,相信我。不过你这样担心,我不如顺便把后事也交代一下。”
四喜摇头:“不要,我不要听后事。”
景喜拿出一个匣子,递给了四喜:
“这里面有我们这座院子的房契,还有你的卖身契,卖身契我今天还给你。至于这房子,万一我这次真的回不来,以后不管是卖了还是怎样,你和祥云一人一半。”
“钱我带走大部分,说不定会用到,还有一小部分留给你。祥云我有单独帮他存钱,藏在床底下。如果祥云问起,你就跟祥云说我像往常一样和芳先生去收药了。”
“主子你不要说这些,”四喜忍不住哭了,“我去找盛将军,他被盛家族人叫走了,我现在就去找他。”
景喜握了握四喜的手:“听我的,就不要去给他添麻烦了。还有,你应该要相信我的医术。”
“我走了,照顾好自己和祥云。”
……
宣胤对于信得过的自己人没有恶意,他接受了清风转达的提议。
景喜找到了芳药师,两人商谈许久,列出了一张单子。
景喜拿着单子和芳杜若去拣药,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芳杜若。
芳杜若摇了摇头:“我就知道慕容公子会害了你,这就是你爱他要付出的代价。”
景喜发现单子上少列了一味药,来不及蘸墨就把毛笔放在嘴里润了润,把缺失的药添在了单子上。
她笑:“为什么此时此刻你们所有人还在拘泥儿女情长那点事?”
她扭头看好友:“我是个大夫。”
零三年非典的时候她还在上小学,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等所有在医院在职的长辈几乎都在一线隔离奋斗。
在电视新闻里看到那么多病人去世她很遗憾,但看到更多发烧的病人被亲人治愈,她又倍感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