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扫了一眼,她发现整封信去头掐尾,总共也不过就两句话而已。
可就是这短短的两句话,却令景熹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里。
一时间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周遭只有柴火燃烧时发出的噼啪之声。
但时间一久,盛廷就觉出了些不对来:“景阁主?”
景熹被叫回神,她骤然回首看向盛廷:“何事?”
盛廷愣了下。因为茫然,眼前这位景阁主原本锋寒的眼神柔和了下来,那一瞬间竟与景喜重合。
“没事,”盛廷淡淡道,“只是看你似乎魇住了的样子。”
景熹皱眉,无声叠好了手中的信纸,重新将之塞回了信封。
她没抬头就知道盛廷一直盯着她在看,准确的说盛廷是盯着她手里的信在看。
意识到这一点后她忽然起了个坏心思,猛的抬眼看向盛廷,嘴角噙着丝笑意:“你很想知道她在信里写了什么是吗?”
盛廷没出声,只是蹙着眉看了她一眼。
她脸上的笑容更甚,拿着信封的手往下一垂一松,纸张瞬间就这么掉落了下去,轻薄的信封被嚣张的火舌一卷,翻卷着熔入了焰火之中。
“你做什么!”事情发生的太快,盛廷根本就来不及阻止,等他徒手把信封从火堆里捞出来的时候东西已经被烧的只剩下一半了。
他再看向景熹的目光再不复先前的友善了:“这就是你的答复吗!这样做你可知道辜负了多少人的心意?下次你就别想着再回来了。”
“呵呵,”景喜轻笑出声,“盛将军这就着急了?我在逗你呢,原来盛将军这么经不起玩笑。”
她说中,从袖中抽出一张纸来,亮在了盛廷眼前。
盛廷见状,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她刚才烧的只是一个空信封而已。
他面色沉了沉:“景阁主好兴致,盛某自愧不如。”
“盛将军谬赞了。刚才盛将军说我辜负了很多人的心意,不知到这是什么意思,盛将军可否为我解惑?”
“自然是读书阁众人对你的留恋。刚才倒是我误会了景阁主,只是不知道阁主看完信件之后意下如何?”
景熹笑而不语,将手中的信递给了盛廷。
盛廷接过,将信展开。
看完之后他心头一震。
景喜还是从前那个景喜,温柔而充满力量。
她的信很简单,却触人心弦。
上书:
景熹,
世事无常,谢谢你活了下来,于是我仍想重寻生命的光彩。
我愿以余生共度,望斟酌。
景喜留。
盼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