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什么技术词汇,至少在联邦语里,他就是一个专有名词。
公共网络就像是一个大的房间,只有进入房间的用户,才能使用群视芯片的增强现实功能,而在公共网络里,所有人看到的东西都是互通的。
也就是说,景里现在看到的这些虚拟箭头,其他人也可以看到。
这就像在公共网络这个房间里,你手拿着一个茶壶,其他所有人也都能看到你拿着茶壶。
公共网络是由图灵系统建立的,规则协议也是在建立之初就设定好的,在某种程度上,和地球上“因特网”的意义差不多。
……
赛博市的地铁有信号,没有安检,手机刷票就可以进站,站台上也没有安全门,设施如同公交车站一样简洁。
便利的同时,也带来了脏乱差的环境。
布朗克斯区167街的地铁站,入口处的墙皮脱落的严重,地上不乏各种随地乱扔的果皮垃圾,体液污渍。
景里就至少不止一次看到过,隔壁杰弗里太太家的“粉公主”在这里“放飞自我”。
顺带一提,杰弗里太太家的“粉公主”是一只斑点法斗,总喜欢把一条大粉舌头,挂在自己的褶子嘴外面。
景里刷卡进了地铁站,一个流浪汉正裹着自己的全部家当,横躺在楼梯旁边,酒气熏天,抱着喝剩半瓶的劣质伏特加。
说是全部家当,加在一起可能还不如他手里的半瓶伏特加值钱,不如他屁股底下的半张报纸有用。
景里站在站台边上等地铁,拿着手机刷了刷社交网络,给老板在脸书上昨天在家里开派对的照片,点了个赞。
虚拟导航上的计时归零,地铁准时进站,车门向两边打开,景里进去走了两节车厢,找到了空位坐下。
地铁里的人不算多,但也不少,座位是差不多挤满了。
景里座位左边挤着一个年轻的白种男人,一身西装穿的有些松垮,腰带上方一枚的衬衫扣子还忘了系,衬衫领口有一小块不显眼的咖啡渍,显得有些邋遢油腻,眼神中满是没睡醒的疲惫。
坐在地铁座位上,两手抱着的皮包没有拉上拉链,里面的纸质宣传册露出一个角,看上面的几个字,应该是什么家用产品的宣传册。
这是一个生活过的忙碌而疲惫的推销员,而且很显然,他还有些邋遢。
坐在景里右边的,是个穿着廉价休闲服,袖子上挂上了一点铁屑沫,眼窝很深,络腮胡子上粘着点点未干的啤酒沫,手背上有纹身,手指上有厚茧的中年白人大叔。
一大早就喝啤酒,不算是个好习惯,不过对于这个加工厂工人来说,可能这才算是一天的开始。
这就是典型的布朗克斯区特色。
你总不可能想在这趟地铁里,看到一个衬衫领带,西装革履,头还要打上胶,上城打扮的精英人士,毕竟这里可不是华尔街。
顶多是像坐在景里对面那种,穿着一身潮牌sup限量黄牛倒卖智商税款的小年轻,脸上满是涉世未深的天真,脖子上还隐约残留着口红印,一脸兴奋未消的样子。
这样富裕的阔绰小男孩,显然不是住在布朗克斯的,这个时间搭乘早班地铁回去,原因无外乎就是那样。
周末的晚上,被学校里的一旁狐朋狗友们拉来泡吧,邂逅一个与学校里女生迥然不同风格的叛逆女孩,被深深吸引,被骗财骗色,整夜未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