呛完了岳不群,他又回过头来盯着钟镇等人,还不时地活动着手指。
“来来来,就让我看看,你们信不信我说的?”
见他要动手,钟镇等人全都吓坏了,不停地后退。
“你……你……你想要干什么?哼,真相若何,终当大白。咱们……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说着,钟镇三人脚步急点,退的飞快,竟是片刻也不敢停留。
看着嵩山派三人仓皇的样子,在场诸人全都鄙视不已。
亏着还是名门正派的豪杰呢,一点勇气都没有。
嵩山派的人逃之夭夭,轮到岳不群开始表演了。
他从石阶上走下来,面对着令狐冲,森然道:“令狐冲,你好,原来你学了任我行的吸星大法。我问你,是也不是?”
这是事实,令狐冲否认不了,只得道:“是。”
岳不群的声音愈发的严厉了。
“你习此妖法,更是正教中人的公敌。今日你身上有伤,我不来趁人之危。第二次见面,不是我杀了你,便是你杀了我。”
他又侧身对众弟子道:“这人是你们的死敌,哪一个对他再有昔日的同门之情,那便自绝于正教门下。大家听到了没有?”
师命如山,华山派众弟子齐声应道:“是。”
岳灵珊似乎有些不服气,岳不群却抢在了头里。
“珊儿,你虽是我的女儿,却也并不例外,你听到了没有?”
令狐冲本已衰弱不堪,听到了这几句话,更觉双膝无力。当地一声,长剑落地,身子慢慢地垂了下去。
仪和就站在他的身旁,忙伸臂托住了他,说道:“岳师伯,这中间必有误会。你没查问清楚,便如此绝情,那可忒也鲁莽了。”
奈何岳不群心意已决,加上背后有大图谋,岂是仪和能够说通的?
恰好此时,长街彼端一个中年尼姑快步奔来。
“白云庵信鸽有书传到。”说着,将一个小竹筒交到了仪和的手中。
仪和打开来一看,登时就变了脸色。
“哎哟,不好。”
原来接到了定静的飞鸽传书,恒山派定闲和定逸跟着南下,如今却被困在了龙泉铸剑谷。
听得是掌门定闲和定逸被困,恒山派群尼紧张万分。
仪真什么也顾不得了,立刻到:“咱们快去。”
仪清还算是冷静。
“却不知敌人是谁?”
仪和是火爆脾气。
“管他是什么凶神恶煞?咱们速速赶去,就算是死,也要和师父死在一起。”
仪清多考虑了一些,随即走向了岳不群。
“岳师伯,我们拿了掌门师尊来信,说到被困于龙泉铸剑谷。请师伯念在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之谊,设法相救。”
岳不群接过书信,看了一眼,沉吟道:“尊师和定逸师太怎会去浙南?她二位武功卓绝,怎么会被敌人所困?这可巧了。这封书信,真的是尊师的亲笔吗?”
身为恒山弟子,仪清岂能不认识定闲的笔迹?
“确是师父亲笔。只怕他老人家已受了伤,仓卒之际,蘸血书写。”
岳不群又问道:“不知敌人是谁?”
仪清没有多想,道:“多半是魔教中人,否则敝派没有什么仇敌。”
岳不群却冷眼看向令狐冲。
“说不定是魔教妖人伪造书信,诱你们自投罗网。妖人诡计层出不穷,不可不防。”
仪和却等不起了,朗声道:“师尊有难,事情急如星火,咱们快去救援要紧。仪清师妹,咱们速速赶去。岳师伯没空,多半也是无用。”
仪真附和道:“不错,倘若迟到了一刻,那可是千古之恨。”
言语间,明显已经对岳不群推三阻四、不够义气不满了起来。
仪琳倒还好心,想着令狐冲。
“令狐大哥,你且在福州养伤。我们去救了师父、师伯回来,再来探你。”
令狐冲大声道:“大胆毛贼又在害人,本将军岂能袖手旁观?大伙儿一同前去救人便了。”
仪琳道:“你身受重伤,怎能赶路?”
令狐冲只是道:“本将军为国捐躯,马革裹尸,何足道哉?去,去,快去。”
恒山派这些弟子武功一般,说是去救人,其实她们心里并没有什么把握。要是有一个令狐冲同往的话,说不定还有机会。
想着令狐冲,仪和又想到了一人。
“田帮主,这一路南来,多谢您的数次相助。只是如今我恒山派又遇危险,能不能度过难关实未可知。只待来日,再报田帮主的恩德。”
田伯光好笑地看着她。
“你这尼姑,要我帮忙就直接说,非要拐弯抹角的,跟谁演戏呢?”
被他揭破了心思,饶是飒爽如仪和,也不禁闹了一个大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