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自取视为偷。”苏子墨此时的语气已经压抑了些许怒意,此时若是有旁人看了,定会感叹:能将一向克己守礼、喜怒不形于色的苏大人气成这样,此人真乃奇才也。
大概也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苏大人这话可就言重了,你这书光明正大放在桌案上,不就是不怕别人瞧么,看你这般在意的神色,难不成这里面写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真是没想到,我们端方如玉人人称颂的苏大人,竟然也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看了里面的内容。”这句不是疑问句。
“我可没有,你别诬赖我。”
“满口谎言。”见冉醉那副睁眼说瞎话的样子,若非苏子墨教养良好,他恐怕早就一剑砍死面前的人了。
他咬着牙一字一句道:“那本手札我临走时并未合上。”
“我就看了一页。”她本想继续装傻,不过想起那页所记的内容,又瞬间有了底气。他都在手札中那般说她了,她又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我是看了。”她靠着柱子,无赖地道:“我不但看了,还把每一页都仔仔细细记下来了,尤其是你最后‘夸奖’我的那些话,我可都一字不落的记着呢!”
“哦对了,还有你小时候因为贪玩被先生罚抄书的那件事,我好像也不小心看到了哦。”
“冉醉!”苏子墨终于维持不住他面上的镇定,伸出手道:“拿过来。”
语气里颇有些恼羞成怒的味道。
“不给,许你写,就不准我看了吗?”
“拿来。”苏子墨这回干脆连她名字都不叫了。
“你若明日不去向陛下告我的黑状,我就把手札还你。”冉醉把她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
苏子墨直截了当回道:“痴心妄想!”
冉醉摇了摇头,一脸惋惜之色,“既然你不同意,那我也没有办法了,这手札现在就在我手中,你有本事就自己来抢吧。”
反正人都已经得罪彻底了,不如再激他一激,说不定气昏了头脑一不留神就答应了她呢,冉醉有些恶劣地想。
不知是真被气到,还是被她一番话挑拨的恼羞成怒,这次苏子墨连卫虹都不用了,直接冲到冉醉面前,徒手和她争抢起来。
冉醉自然不可能站着任由他抢,接连闪身躲避,二人的武功本就相差无几,抢夺了许久,也没让他得逞。
“苏大人,咱俩这样僵持着也没什么意思,依我看,不如你就同意了吧。”冉醉再一次躲开苏子墨的身影,抽空说道,语气活像是在哄骗无知少女一般。
“不可能!”苏子墨怒道,就算他平日里再规矩守礼,也毕竟只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之前被冉醉扯坏了袖子,原不准备跟她一般计较,没想到此番又被她如此戏弄威胁,一时间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愤怒。
此刻他只想立刻夺回手札,让这个无耻小人在他面前彻底消失。
冉醉知道依照苏子墨的性格,若是这次不成功说服他,那以后倒霉的绝对是自己,所以她此时也拼尽全力,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她还想继续说些什么的,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又隐含着丝丝怒意的说话声。
“暮儿,你出来,娘今日便告诉你,上官家小姐的婚事,你必须给我答应下来。”
冉醉正和苏子墨斗智斗勇,浑身的肌肉都正紧绷着,此时被这突如其来声音一吓,手猛地一抖,连带着那手札也脱手而出,向桌案旁的花瓶飞去。
战斗瞬间进入焦灼状态,二人此时谁也顾不上门口的人,目光都紧紧盯着手札移动的轨迹,然后同时飞身而出,在手札落地前各自抓住了它的一角。
可由于跑得太快,二人都没刹住闸,猛地撞在了一起。
‘叭嚓’一声,旁边那本就脆弱的花瓶不知被谁的衣角挂到,落到地上,应声而碎。
门外的人听见里面尖锐的碎裂声,毫不犹豫地推开了门。
------题外话------
冉醉:谁能想到,大名鼎鼎的苏暮公子居然小时候还因为贪玩被先生罚过,哦对了,好像还去捉过鱼,遛过鸟,斗过蟋蟀......
苏子墨:......人不轻狂枉少年
冉醉:所以您老人家就把您的糗事写成了日记,准备以后供后人瞻仰学习?
苏子墨:不是我!不是我写的!白露你给我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白露晨霜:我就路过打个酱油,你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