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染呆愣看他许久,低头看了看自己尴尬的腿间,叹了一口气。
坐在床边,给他盖上被子,撩开汗湿的刘海。
杨凤霖顺手抓住厉染的手将他往下带,抱着他的手臂沉沉睡过去。红润的半边脸压着他的手臂,厉染顺势躺下来,转过头在他鼻间亲了一下。再也没忍住,嘴角浮上一丝笑意,转身将杨凤霖带进怀里。
你这个撩完就跑的坏家伙!
杨凤霖一早醒来,脑门上像压了一块石头,痛的不行。喊了一声八角,才发觉自己的声音哑了。八角推门进来,先给杨凤霖倒了一杯水递过去给他,再将他扶起来。
“少爷,您还好吗?”
杨凤霖捂着脑袋,废话!你看我这样子能好吗?
“昨天你背我回来的?”
八角按着杨凤霖的太阳穴,“少爷,昨晚的事情你都不记得了?”
杨凤霖舒服的喟叹一声,“记得什么?我只记得那几个都被我喝趴下了。”
八角眼角抖动,您把那几位部长卖了不知道啊?听说一大早,就被拎起来出去跑操了,现在还没完呢。
你这个始作俑者还像个没事人似的。
杨凤霖是真不记得了,起身走到穿衣镜前头,懒腰伸一半突然顿住了。
“我靠!这个时候还有蚊子?老子嘴都被叮肿了!”
八角捂着眼,真是没脸看啊,少爷这季节哪里来的蚊子,你那明显就是被人亲的啊。
门被推开,蚊子厉染走进来。杨凤霖蹦到他前头指着自己的嘴唇,“厉染,你太原道这蚊子也太毒了,怎么肿成这样。”
厉染尴尬的偏过头,轻咳两声,“你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杨凤霖很茫然。
八角再也看不下去了,收拾了桌子缩着身子挨着墙边挪出去了。
厉染摸了摸杨凤霖的额头,“还疼吗?”
刚到嘴边的疼死了被杨凤霖生生咽了下去,“还成。”
厉染摸了摸他的嘴角,“那换身衣服我们去见见花娘。”
杨凤霖惊诧道,“见谁?”
阴暗的房间里窗帘都拉着,大白天透不进来一丝阳光。梁羡颐刚打完针,捂着嘴不停地咳嗽。
身边的黑衣忍弯着腰给他递了一杯水,“先生,花娘已经接了这单生意,这条线搭上了。”
梁羡颐咳得双眼发红,一双突出的大眼在惨白没有血色的脸上显得特别骇人。
“歌舞单里加一曲《敛芳姿》。”
黑衣人不解,“先生,这支舞曲出自皇室,怕是小小花楼无人能跳。”
“你懂什么?按照我的吩咐去做。”
黑衣人不敢忤逆梁羡颐,弯着腰退了出去。
梁羡颐摊开掌心,上头是绣了凤凰花的帕巾。
这世上,会跳这支舞的除了出身礼仪司的崔华还能有谁?可惜早年崔华被先女王打断腿赶出皇宫早就上不了台了。如今会跳这舞的也只有当年她的亲传弟子了。
十四年前,梁羡颐看过一次,只是惊鸿一瞥,那双眼睛就再也没能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