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非常想真情实感的建议“道长,我们能不能配合一点,你稍微挣扎一下,或者你学小言女主,扇我一耳光,叫我赶快滚,其实也是可以的。”
然而既然长萧已经同意了,出尔反尔绝非魔尊作风,他只能装作一切尽在掌握,胸有成竹邪魅张狂“嗯,过来。”
长萧默然,一言不发的撑起手臂,抬步就想往门口走,他仪态从小出众,即使身陷囹圄,上半身也挺的笔直,行走之间,自然有一种“亭亭山上松,瑟瑟谷中风”的魏晋风雅之气。
——如果他不是两条腿套在一只裤子里的话。
孟哲一句玩笑,说的长萧悲从中来,如果说鞭打和牢狱之灾尚能忍受,那么道具和亵/玩着实让他难堪至极,尤其想到即将给予这种痛苦的人,是宠他护他的孟哲,他便更是苦痛难当,一时不查,完全忘了腿部被束缚,迈不出大步子,那么一走,居然给裤子一绊,直直往前扑去。
“诶,小心啊。”
孟哲不愧是新时代美德好少年,看人要摔,几乎不过脑子的伸手拦腰一抱,抢在长萧摔倒之前,长臂一揽,直直把人挽进了怀里。
——长萧确实很轻,对于他这个个子的成年男人而言,他显得过于孱弱了,孟哲去抱的时候,他几乎下意识的往怀里蹭,乌发扫过孟哲手腕,缎子一样的柔软。
然而下一刻,长萧宛如触电一般反应过来,猛然推开他,后退两步,堪堪站稳,耳后浮现出一抹惊疑不定的绯红来。
孟哲欲盖弥彰的咳嗽一声,拉开门,佯装什么也没发生,道“道长,同我来吧。”
黛眉和白灵还在门口跪着,眼睁睁的看着刚刚吼了她们家尊上的长萧道长毫发无伤的跟着尊上走了,除了迈步的方式略显奇怪,看不出任何不妥。
白灵看了一眼黛眉。
——卧槽,流弊,真的没有惩罚?
黛眉摇头。
——你傻吗?有啊!
白灵瞄长萧,回头。
——有啥啊,好好的,没看出来啊。
黛眉向下示意。
——看腿。
白灵似懂非懂。
她狐疑的往回一望。
——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尊上也……也太快了吧,这还没有一盏茶吧。
黛眉恨铁不成钢。
——谁说尊上亲自上,道具懂不懂?
白灵摇头。
——不懂,什么道具。
黛眉翻了个白眼,比划。
——嗨呀,朽木不可雕也,就是放进去的那种,走路坐车都痛的那种啊!
白灵恍然大悟,不由折服在黛眉渊博的知识储备之下,并为自己的浅薄和无知感到深深的羞愧。
而门外,长萧遇到了一个史无前例的麻烦。
孟哲如今是魔尊,他要出行,属下随时都准备着车撵,这车撵虽然外观上和一般的车撵别无二致,其实内有乾坤,圆桌陈设皆为紫檀木内镶杂宝,有木料细腻的幽香,地上铺着云锦软缎,即使跪在上面,也十分舒服。
唯一的问题是,它的底座太高了。
若是平常,自然不过一伸腿的工夫,然而长萧两条腿叠在一起,根本迈不动步,硬要去爬的话,不但姿势不好看,甚至可能直接将里裤扯裂,露出些伤风败俗的画面来。
长萧也是从小读圣贤书长大的,万万做不出这种举动。
他几乎下意思想向孟哲求助。
然而下一刻,他又自己缩了回来,略有些阴暗与自嘲的想“就算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脸又如何,魔尊难道会管你吗?”
孟哲真的会管。
他刚刚跳上马车,就发现长萧杵在下面不动,不由回头问了一句“怎么了?”
其实他不刻意凹邪魅张狂的造型的时候,宋之轩的五官是很温柔好看的,孟哲前世本也是个温和爱笑的个性,他问“怎么了”的时候,神色认真而真诚,眼角眉梢都带着融融的暖意,就像是你说出困难,他真的会很仔细的为你解决一样。
长萧被他的眼神烫了一下。
他仓惶的垂下眸子,手臂撑在车撵上,一边急急的想要爬上来,一边搪塞“没什么,我就是……就是,就是腿有些疼。”
孟哲按住他“腿疼?”
他有些惊异的看了一眼长萧,像是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还好好的他突然腿疼,长萧被他这样打量,简直如同被剥光了一样,似乎他的视线已经透过了薄薄的外衣,看到了里头尴尬的情况,他难堪的不行,两腿叠在一起的地方烫的发疼,好像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那一块小小的皮肉,几乎忍耐不住。
然而就在他破罐破摔的想要硬爬的时候,孟哲突然跳了下来。
他没有多问,反而一伸双臂,自然而然道:
“很疼?我抱你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