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主公兵民结合,立刻战力大增,说不定能有改天换地之力。”
周仓被田丰说的一愣一愣,他眨着小眼呆立了许久,还是没有搞明白兵民和民兵到底有什么区别,怎么只是变了一个字差距就这么大。
“我说元皓,汝不是世族出身吗,为什么来助这些黔首成事?”
“我是世族,但我也是读圣贤书长大,
荀子曰: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此之谓也。
故君人者,欲安,则莫若平政爱民矣。”
周仓被田丰掉书袋掉的开始上头,他只听懂荀子两个字,惊奇的道:
“那个荀子不是文若的祖宗?”
“然也,”田丰自傲地点点头,“荀彧那一家明显没学好祖宗的学问,这天下欲安,终究是要安民,
所以,我比他更强!”
“咳,少吹两句牛你能死吗?”周仓翻了个白眼,赶紧阻止田丰继续吹牛。
不过听田丰解答,他对自己现在做的事情又多了几分信心,倒也算是一桩好事。
·
几天后,关羽南下的先头部队和刘岱、桥瑁的联军展开了第一次作战。
关羽全军只有八千人,先头部队更是只有一千人,面对声势浩大的联军并没有选择硬拼,激战一阵,便全军退往白马城中。
而跟关羽军交战一番,刘岱心中更是信心满满。
“看来,关羽也不过如此……”
他手下的损伤极大,但有人数优势作为支撑,并没有伤筋动骨,
之后把关羽围在白马城里打,只要关羽顶不住向北撤退,就是一股击溃关羽的良机。
“公骥,都交给汝了!”刘岱认真地道。
颜良也是一脸肃然,道:
“使君放心,若是野战交锋,我自认不敌关羽,
可若是攻城作战,我军人多势众,关羽难道还能一人力敌万众不成?”
白马城小,颜良也不敢大意,
他准备了大量的攻城器具,围三缺一,向白马发动猛攻。
关羽和周仓、田丰各守一边,沉着地指挥士卒反击,
联军的攻城从早晨一直打到正午,居然没能丝毫撼动城防,
在关羽军的连弩面前,他们的伤亡越来越大。
颜良微微有些皱眉。
“不行,不能拖下去了!”
桥瑁焦急地道:
“我等万众若是连这小小的白马都攻不破,迟早要被关羽一股反击得手,到时候满盘皆输啊!”
刘岱对战争的理解远不如桥瑁,有些迷惑地道:
“这是为何?
历来攻城辛苦,数月半年都有可能,我等不过攻了一日,哪有什么为难之处?”
“尔懂什么!”桥瑁现在也懒得给他留面子,“关羽不惧跟我等野战,之所以退回白马,只是为了减少些死伤,
我等若是不能一鼓作气攻下白马,等刘备休整过来,又能以万众渡河接应关羽,那我等岂不是坐等覆灭?”
说到最后,桥瑁还嘟囔了一句:
“一开始我就说别贸然来打,白马让给他也算了。”
就是这句话深深刺痛了颜良的神经。
他冷哼一声,道:
“足下未必把关羽想的太过勇猛,今日一战,关羽虽然守住,但也必定胆寒,
我这就去下令全军进攻,定要拿下此城!”
有颜良督战,联军的士兵倒是不敢不用心。
他们扛着云梯,垂头丧气地朝白马扑去,好不容易冲过汉军源源不断的箭矢覆盖,才把云梯架在城楼上,又是各种各样的石块下雨一样打下来。
白马城中的百姓为了支援关羽,纷纷爬上城头,用石块乱打,协助关羽军将已经架好的云梯推下去。
见一个个士兵惨叫着从城头跌落,颜良急的嗷嗷乱叫,
他骑上战马,提上长戟走到城下,指着城楼上的关羽厉声道:
“关羽,缩在城中不敢出来是什么英雄好汉,是男人就出来,跟我较量一番!”
“汝算什么东西,还敢叫关公出战?”
周仓在城上破口大骂,一边骂,一边偷偷观察身边关羽的反应。
关羽的表情非常平静,似乎压根就没有听见这刺耳的骂声。
“关将军休要理会这厮。”田丰笑道,“让他骂便是。”
关羽向前走了两步,站在箭垛旁,看着在下面不住叫骂的颜良,微笑道:
“吾观颜良,插标卖首尔!”
他提起身边的大刀,扛在肩上,道:
“既然他敢来阵前,我出城一趟,汝等休要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