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传言说,太平道和鲜卑勾结造反,现在幽州都要破了。
刘珖提心吊胆地来到刘备家,在柴门前迟疑了片刻,在颤抖着伸手敲了敲。
李进缓缓出来开门,见刘珖手里提着几条腊肉,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不禁皱眉道:
“尔来作甚?”
刘珖的双腿不住的打着哆嗦,颤颤抖抖地道:
“卑下闻、闻说玄德受伤,特……特来看望。”
李进白了他一眼,道:
“死不了,滚吧。”
“好好好。”刘珖憨笑着,仍是不肯离开。
“还有何事?”
“呃……听闻鲜卑檀石槐来了,李夫人要早作打算。”
李进哼了一声,烦闷地道:
“玄德已斩了那厮,不必多言。”
“啊?”刘珖大吃一惊,要不是他知道李进素来懒得跟自己开玩笑,这会肯定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很惊奇吗?十四年前不是汝等碍事,元广早能斩杀那厮。
杀个把鲜卑便把尔等吓成这样,真是没用的东西。”
她砰的一声关上门,可随即又把门打开。
“礼物放下,快滚,以后没我召唤,不得上门!”
檀石槐死了?
檀石槐死了!
这巨大的信息量让刘珖一时分不清东西南北。
他伸出手掌,狠狠给了自己一个耳光,确认半边脸痛的离奇,才相信刚才自己确实没有产生幻觉。
这个困扰大汉多年,不断杀戮大汉军民的恐怖鲜卑首领,居然就这么死了?
而且还是死在了刘备的手中!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啊!
刘珖愣了半天,随即又振奋起来。
“不对,哪里不可思议!”他兴奋地背着双手在刘备家的柴门前打转。
“哈哈哈,哈哈哈,哪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当年元广也是第一次上阵,便杀的鲜卑血流成河……”
“当年差一点杀了檀石槐,这十四年过去了,总算……总算宰了他,哈哈,哈哈哈哈哈……”
“刘家可兴,汉室可兴,我……我中山靖王一脉终于有扬眉吐气,光耀天下的机会了!”
他兴奋地振臂高呼,李进愤怒地推开门,一盆脏水猛地泼到刘珖脸上,
“你吼那么大声干什么!”
刘珖嗷地叫了一声,却第一时间捂住了嘴,把所有的兴奋和痛苦都憋在嘴里。
然后,他虔诚地下拜,不是冲着李进,而是冲着刘备卧室的方向,虔诚地拜了拜。
“祖宗保佑,祖宗保佑,玄德……玄德要……要做大事!”
李进静静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刘珖,这次倒是没有喊打喊骂,
她眼眶微微湿润,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跑回屋去,咚的一下把门关上。
只剩刘珖一个人还在傻嗨。
许久之后,刘珖才慢慢起身,一双眼从没有像今天一样坚毅非常。
“天人说的不错,玄德日后会做天子,
元广,汝若在天有灵需见证了,我等当前亏欠汝的,当死命报效玄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