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德架上了一副金丝眼镜,两侧挂着银色的细链,透着微微闪烁的碎光,这显得他斯文而又沉静,不同于往常。他的一只手还牵着自己的,姿势一点也未动过,艾文怀疑他一整只手臂都已经麻了。
“理查德。”艾文小声唤道。
殿内太静了,即使他的声音轻到几不可闻,几乎就像是一片落叶悄无声息地飘到了树下,理查德都能清楚地听见。
对方从善如流地将书阖上,微笑着说道:“醒了?”
艾文小幅度地点点头。
他说:“感觉有点不舒服。”
艾文的身体和意识在长时间的昏睡下恢复了许多,身体的控制权完全回来了,想从床上起来的愿望便更加强烈。
理查德立刻蹙眉问道:“哪里不舒服?”
艾文便说:“躺得太久了,哪里都不舒服。”
理查德说:“医疗官说你现在还不能起来。”
艾文听闻,有些难过地撇了撇嘴。
他海蓝色的双眸可怜兮兮的,像是真的遭受了什么非人的虐待一样。
理查德犹豫了片刻,他走过去,将仍然有着细软风声穿过的窗户关上了。又将窗帘拉了下来之后,整个寝殿顿时昏暗了不少。
理查德将艾文床前的软椅拉近了不少,将他的绒被掀开了一隅。
艾文不解道:“怎么了?”
“帮你揉揉。”理查德说。
他的指腹很柔软,隔着一层丝绒的布料,触感十分细腻。理查德托着艾文的肩膀,另一只手四指穿过艾文腋下,动作很轻地按压着对方的手臂,将稍显僵硬的肌肉都揉了开来。
艾文耳根有些红,理查德却非常专注地放松着他的手臂,完全没有注意到这样的细节。
他将艾文的两条手臂都揉了一遍,接下来又从对方的脚踝开始向上轻揉着。
艾文的脚踝和小腿很细,肌肤十分光滑,除了一些细小的伤痕还能看到柔嫩的新肉,几乎是赏心悦目。然而躺了十天,他的身体确实僵不少,理查德的掌心温暖,像是一小团火源,他曲起艾文的膝盖,自上而下地揉着他的小腿肚,将他揉得热乎乎的。
揉到腿根的时候,艾文连忙拉了一下被子:“不用了不用了。”
他有些臊地用小巧圆润的脚趾推了推理查德,清了清嗓音:“我已经好很多了。”
理查德见状便也不再继续,他走到床边,摸了摸艾文的脸颊:“怎么这么烫。”
艾文忙摇了摇头:“没事!”
他安分地躺在床上,将自己里里外外都盖得严严实实地不动了。
理查德有些担心,又俯摸了摸他的额头。
艾文原本闭着的眼睛,又忽然睁开了。他扯着了理查德胸前的衣袍,将那一块都扯皱了,在对方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将他带到面前,很重地亲了一下。
“...你怎么对我这么好。”艾文小声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