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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个老熟人。

熟悉的黑衣熟悉的脸庞。

是之前那两个中间那个看上去比较凶的黑衣保镖。

桑叶不得不怀疑瑞贝斯是不是雇不起别的保镖了。

保镖没注意到桑叶的眼神，他把餐厅推到桌边掀开盖着菜的罩子，三下五除二的把推车里的菜都放在桌上。

他看上去很不耐烦做这些事，放下菜盘的动作格外的重，有几个菜的汤汁都溅了出来，洒在桌子上。

保镖没在意这种事，他抬起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按照魏总的要求，从现在开始你们有一小时的进餐时间，期间我会在边上看着，等你们吃完负责回收餐盘。”

“啊？那多不好意思？”这是荆阳的第一反应。

保镖听到这话脸色以肉眼可见的态度变得更臭了，他默不作声的走到一边站好，两手背在身后，一副正在站岗的样子。

“太惨了。”小年轻转头对着几个社畜潸然泪下：“这年头每一行都不容易啊。”

桑叶则是把视线转向解雨景，眼神示意道：这都行？

解雨景看不懂桑叶的眼神暗示，对桑叶突然盯着他眨眼睛的举动，他表示有点莫名其妙并努了努嘴示意他去看黎渊。

桑叶：……

他愤怒地转向黎渊，像他展示自己愤怒的目光，说道：“你师弟还挺笨的，完全不像你。”

黎渊一挑眉：“他要像我干嘛，又不是我儿子。”

桑叶想了一下，叹服道：“你说的对。”

作为见证了他们这段发言的实际被害者，解雨景缓缓的在头上打出一个？

几个人围着桌子坐下，荆阳还在那里伤感，他看着站在一边的黑衣保镖，问道：“现在国内已经这么不好混了吗？我小时候看电视，保镖那可都是能以一敌十，在人群中来去自如七进七出保护雇主的妻儿毫发无损。你们看现在我们边上这个小哥哥可惨了，连饭都吃不上，只能待在我们边上用力闻闻……”

他的语气太过真诚，桑叶一时间不知道他是认真地说还是在反串。最后他只能先对他的问题作出指正：“据我所知，你说的那个应该不是保镖。”

荆阳：？

“是赵云。”他沉重地说。

这也许就是出国太早的弊端吧。桑叶想。

“……”这是已经吃过午饭的在边上站着想笑不能笑的黑衣保镖。

解雨景背对着保镖坐着，他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荆阳一脚，趁他看过来的时候对着他比口型：

继续说

别停

同时他停下了吃饭的手，在桌子上慢慢敲打着，问道：“说起来，你是什么专业的，听上去，你好像还是个大学生。”

“是啊！”荆阳虽然一开始被他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得了解雨景的暗示，坐直身子说道：“建筑系的，快毕业了。”

聊到自己的专业，荆阳似乎很高兴，他问道：“我不想读研了，国内的建筑系的怎么样，我毕业以后准备回国发展，现在国内的前景如何？”

解雨景停下正在吃饭的手，在桌子上慢慢敲打着：“你要聊这个问题，就比较黑暗了。”他说道：“总体来说，建议读研。”

荆阳：？

“有一说一，确实不咋地。”桑叶不假思索地说。

“现在国内普遍就业困难，学建筑的人也不少，不过你在国外读书，虽然这几年海归潮已经过了，总体来说还是加点分的。”这是实话实说的黎渊。

荆阳：笑容逐渐消失。

他眼泪汪汪地寄希望于还未开口的左医生。

左医生摸了摸鼻子，有些为难地开口道：“我有一个学建筑的朋友……”

“好了你不用说了。”荆阳制止了他。一般这样子的开头基本上后面都不会跟着什么好话。

于是左高旻遗憾地闭上了嘴。

“主要还是看学校吧？我觉得。”

荆阳垂头丧气的，桑叶仿佛看到了他身后耷拉着的狗尾巴，他开口打圆场：“如果在国外读得是个不错的学校的话还是很有希望的。主要是现在有很多人都只是出国镀金而已，去读得也是那种社区或者教堂大学。这些学校和国内的普通大学差不了太多，那些业界的人事见多了自然就能分辨了。说起来我还一直没问过你的学校？”

“不是社区大学哦，不过也不是什么很有名的学校。要是和国内的名牌大学比估计也是比不上的。”他的声音有气无力：“总的来说就是凉了呀。”

他往嘴里塞了一口饭：“那我毕业以后只能和那边的保镖小哥一样站在边上看着别人吃饭了。”

“其实，我是985毕业……”穿着黑色制服的保镖终于忍不住开口打断他，他的目光幽深，缓慢而又清晰地说。

回应他的是荆阳绝望的表情。

还有剩下几个人难以置信的目光。

保镖：……985就不能当保镖了吗！生气。

他突然觉得自己的意识有些模糊，桌上缓慢但是持续的有节奏的敲击声让他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滞缓。

他用力摇了摇头。

敲击声还在继续，仿佛不在桌上，而是在自己耳边响起一样，一声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