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踩在云朵上象踩在棉被上一样舒服。”
俞峻惟听着入迷,向往道:“能在天上飞的飞机?能自动升上去的电梯?不用马拉自动跑的车?还有水晶灯?这不是仙境吗?阿茵,你下次去的时候能不能带上我?我好想去看看。”
文茵伤感地道:“我也想去啊,可是我回不去了。”
俞立信抱紧文茵,训道:“阿惟你胡说什么?仙境是人人能去的?阿茵啊,你也不去好不好?陪着阿爹阿娘不好吗?你要回去了仙境,阿爹阿娘可怎么办啊?”
文茵感动了,这世的阿爹阿娘也是好父母,极疼孩子,由此想到家里的爸爸妈妈,他们只有自己一个孩子,该是多么伤心!眼泪不自觉地就下来了,哽咽道:“嗯,我不走,我陪阿爹阿娘。”
俞立信以为她不舍得仙境,犹不放心,重重道:“你们都听着,仙境乃仙人之地,非有大机缘方得一游,不是咱们凡人能去的地方,你们切勿再说‘仙境’二字,也万万不能让外人知道阿茵去过仙境,否则阿茵可能有危险!你们想想,如果有权有势的人听到了,会不会想去仙境?他们就可能来抓阿茵,逼她带去仙境,可是阿茵又不是说去就能去的,是不是很危险?”
方氏、凝姿、俞峻惟连连点头。
俞立信怕文茵时刻惦记着仙境,摸摸文茵小脸道:“阿茵啊,菩萨既让你回来,说明你和咱家因缘深厚,待以后时机到了菩萨自会接你回去,你不要想着回去,暂时把仙境忘了吧,好不好?”
文茵点点头,乖巧地道:“我知道啦阿爹,菩萨让我努力学习,孝敬阿爹阿娘,没说让我留下,我自然和阿爹阿娘在一起。对了,菩萨叫我阿君,我想叫阿君行不行?”
俞立信和方氏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说:“好,就叫阿君!”“阿君好听!”
文茵虽不时思念牵挂前世的爸爸妈妈和杨君甫,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用“阿君”这个名字来纪念男朋友,纪念爸爸妈妈,纪念前世的生活。
且说阿君到厨房舀了两碗粥,和阿弟一人一碗刚喝完,俞立信带着接骨大夫来了。阿君忙把碗一推,跑到隔壁去看阿木。
接骨大夫姓张,一头油腻的乱发,肥头大耳,倒象个屠夫。
阿木吓得一哆嗦,眼睛一错不错紧盯着大夫的一举一动。
张大夫先拿出一把剪刀,咔嚓咔嚓把阿木袖子剪开,让林阿嬷端来一盆凉开水,轻柔地给阿木擦洗。
阿木嘶嘶吸气,大夫柔声安慰道:“有点痛,乖,忍一忍。”
又从药箱里拿出烧酒再擦洗一遍,阿君立即对他刮目相看:原来这时候已经懂得用烧酒消毒啊。
然后又拿出一小截软木,塞到阿木嘴里让他咬着。
阿木的汗立即流出来。
大夫又轻柔地安慰道:“孩子别怕,不会很痛。”
边说边双手抚摸着阿木的伤臂,双手猛一交握,阿木大喊一声,紧紧地咬着软木,颤抖不止,汗如雨下。
阿君别过头,不忍直视。
林阿嬷抱着阿木的头直掉泪。
边掉泪边埋怨道:“你这孩子,看你往后还淘气不,这下受大罪了!这手折了,还不知道能读书写字不?”
阿木缓过一口气,吐出软木条,不服气地道:“这怎么是我淘气了?我是救阿力!”
阿君摸摸阿木右手,道:“林阿嬷,你别怪阿木哥,这次要没有阿木哥接着阿力,阿力不定受多重的伤呢。阿木哥这是见义勇为,该受表彰的。”
大夫听了,抹药膏的手又柔了几分,包上几圈白布,交代道:“接好了,手臂不能动,过两天我再来换药。放心,伤得不重,年纪这么小,十来天就可以拆去包扎,小心养一二个月就好。”
阿君小心翼翼地问道:“就这么包扎?万一不小心碰到了呢?”
大夫道:“所以叫他别动啊。”
阿君道:“那晚上睡觉不老实碰着压着了怎么办?大夫,能不能用几片竹片夹住绑牢,就不怕他乱动了,是不是更好点?”
张大夫一愣,眼睛渐渐亮了。
阿君让游阿公拿来两片竹片,虚放在阿木伤臂两侧,看着大夫道:“大夫,这样绑上,你看行不行?”
大夫惊喜道:“啊呀呀,对啊对啊,这样就不怕碰了!”
让多拿两片来,小心地把四片竹片绑在伤臂上,阿君又寻来一块宽布条把伤臂套上,吊在阿木脖子上。
拍拍手道:“好了,阿木哥可以到处走了,不用一直躺在床上了。”
林阿嬷小心地扶着阿木下了地,阿木跺跺脚,高兴地道:“阿君你真聪明!我还以为我要躺床上拉屎拉尿了呢。”
大夫端详着,激动地连连点头:“这孩子、这孩子,真聪明!谢谢你!”
游阿公拿出诊金,大夫坚决不收:“我今天从这孩子这里学到了前所未有的医术,可以造福许多人,不能收钱了!”
说着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跌打药酒、一盒金创药道:“我今天只带了这些,孩子,请你一定要收下!”
阿君一看,农家人还真用得上这些,伸手接了,谢道:“谢谢大夫!”
大夫一张肥脸有点泛红,期期艾艾道:“孩子,这个、这个技术,我可以教给我徒弟吗?”
阿君大方地道:“当然可以。这是治病救人的方法,理应推广。”
大夫连连拱手,感叹道:“这孩子,心胸宽广,将来必有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