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对面,一道风姿绰约的白衣人影婷婷而立,身材高挑,面罩白纱,白裙下摆,影影绰绰地绣有一朵雾莲。
来人正是曾经与叶笑有过约定的闻人楚楚。
面纱之下,一双有如星辰一般的眸子正凝视着叶笑,如同雾海珍珠,只是这双眸子,就已经可以将天下美人一并无视。
此刻,这双出色到极点的眸子正自有些复杂,有些冷漠,但却还有一丝愠怒的望着自己。
“我来得快吗?不快吧!”闻人楚楚淡淡的笑了笑,道:“若不是来得快,哪里有机会知道风兄竟然有这般的好文采,真是太让楚楚叹为观止。”
叶笑微笑道:“哪里哪里,这委实也不算得什么,贻笑大方。”
他敏感地听出来,闻人楚楚的声音之中,似乎还隐含着其他的情绪,似在渐次酝酿,随时都有可能蓬勃而发。只要一旦发作出来,基本就是爆炸的效果。
叶笑自然不知道这个女人心底是怎么回事,却是明智的回避了一下这个问题。
这个女孩子可不如外表一样的柔弱,那是翻脸就不认人的狠角色也。
当日的那一顿胖揍,叶笑可是记忆犹新,难以忘怀,甚至至今仍对自己挨揍的原因懵懂不知。
挨揍的经历肯定是不愉快,而挨一个女人揍的经历自然是更加不愉快,而始终不知道原因的挨一个女人揍毋庸置疑一定是不愉快加不愉快,不愉快到极点的经历!
面对这样一个女人,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会突然暴起发难,还是更加小心一点为宜!
而闻人楚楚没有从叶笑那得到想要的答案,却是不肯善罢甘休,淡淡的道:“前世今生一梦间,红尘万事若云烟;唯有真情最难负……风兄,不知道这个真情难负,具体是个什么意思?可否一解小妹疑惑。”
叶笑冷冷道:“哪里有什么可以解惑的,难道在你这里,真情竟不算得什么,么?”
闻人楚楚道:“楚楚何尝不知真情永远都是最难负的,只不过风兄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中包含着浓浓的惆怅之意,显而易见,风兄的这段真情只怕别有内情,大异寻常吧!”
她不等叶笑回话,便即又继续道:“这份惆怅,由心而生,因情而发;恐怕,风兄乃是为了某位红颜知己而叹息、惆怅吧?”
叶笑皱了皱眉,道:“个中缘由乃我私事,但无论怎地跟楚楚姑娘你没什么关系吧?”
叶笑这句话自认为说的乃是合情合理。
但是听在闻人楚楚耳朵里,却是顿时火冒三丈。
啥米?跟我没什么关系?你敢说跟本姑娘没什么关系?
闻人楚楚银牙暗咬,本姑娘都被你这家伙摸遍了,你刚才背着我想别的姑娘,当着我的面还敢如此大放厥词,要是跟我没什么关系,还能跟谁有关系!
如果叶笑听到闻人楚楚的心声,保证会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大姐,我想我的红颜知己真情之人跟您有一毛钱的关系么?我怎么就不能想别的姑娘了,您是我什么人啊?!
闻人楚楚此来当然是为了正事。但听眼前这个风之凌这么一说,却是非要弄个清楚明白了。
“呵呵,你想谁跟我当然没什么关系,我又不是你什么人。”闻人楚楚静静的说道:“只不过我真的很好奇,究竟是哪一位姑娘竟有如此慧眼,在芸芸众生之中,在英雄豪杰遍地、英俊公子无数的寒阳大陆辰星城,居然能够一眼就看中了风兄你?”
叶笑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道:“慧眼?听姑娘这句话的意思……我是否可以理解成为,风某长得很说不过去?压根就不应该被姑娘看上?至少,在初初见面的时候,怎地不该有人中意!”
闻人楚楚巧笑嫣然,道:“虽不中亦不远矣,在我想来,那位姑娘定然是眼神有些问题的,这是毋庸置疑的。”
叶笑闻言怫然不悦,道:“姑娘此言未免抹杀良心说话,如我风之凌这般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样子,要外貌有外貌,要身材有身材;要地位有地位,要权力有权力,要财富有财富的男人,正是普天下少女争相追逐的第一黄金男儿吧。”
闻人楚楚终于忍不住笑弯了腰,说道:“风兄口中所说的外貌身材什么的那些暂且不去说,单只是风兄这份自信却实实在在的是天下第一,决计无人能及。”
跟着又道:“只不过楚楚真的很好奇,能够被风兄这么记挂的姑娘,究竟是何等的国色天香?又是何方闺秀?”
她故意地做出来一幅害羞的样子,说道:“不会……就是我吧?”
叶笑闻言一愣,半晌才失笑说道:“闻人姑娘的这份自负,也是真正的世所罕见,风某甘拜下风,何敢承担自信天下第一的美誉,自当完璧归还。”
闻人楚楚顿时是面如冰霜,目光也寒冷了起来,说道:“风兄,果然是快人快语,言辞犀利,舌厉如刀。”
叶笑说道:“姑娘何尝不是慧眼独具,心机深沉;智谋若海,算无遗策;虽然这张脸长得差强人意,但,姑娘你已经拥有得太多了,足以羡煞旁人;姑娘实在不必耿耿于怀,须知人无完人,过于完美的人生,徒遭天妒……”
“你给我闭嘴!”闻人楚楚终于忍不住厉喝一声,目中寒芒电闪:“风兄,对一个女孩子如此说话,却是太过分了。”
叶笑却以万二分坦诚的语气说道:“面对这姑娘您这张脸,我实在说不出风华绝代,国色天香、面目如画,诸如此类的话来,我不比姑娘,实在是难以抹杀良心,请姑娘千万见谅,千万千万。”
彼此地位对等,甚至有求更多的乃是闻人楚楚,而叶笑本来心气就不是很顺,又被闻人楚楚不分青红皂白的刺激,双方话题一歪之下,却又怎么能说得出好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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