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钰长叹一口气,趴在了他爹桌案上开始撒泼,“爹啊,儿子是真的不想练字了嘛~儿子累啊,每天都睡不好,这手都开始哆嗦了,您都不心疼儿子的嘛?”
魏皇盯着魏钰看了几秒。
然后,他突然耷拉下肩,低头颇为忧愁地叹了口气,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小九啊,父皇其实是心疼你的,可是父皇只要一想到你是朕的儿子,是朕最疼爱的小儿子,父皇就觉得得把你培养成最好的。哎,也是朕的妄念了。”
魏钰人都麻了。
他目瞪口呆地看向他爹,很想问问老头子怎么一下子无师自通学会了茶艺?
这让他日后怎么演?
父子俩互演?
看谁更高级??
魏皇没抬头,只一脸伤心地拿过一本未批改的奏章,准备继续批,“你不愿意上进,其实朕也懂,这人上进了啊,事就多,你看看朕,每天也就在皇宫这一亩三分地打转,桌子上永远都有批不完的奏章,哎,父皇也累啊。”
老头子这话有卖惨的嫌疑,但也不妨碍说的都是实话。
魏钰直起身,瞅一眼桌案上那厚厚几摞奏章,不免有些同情他爹。
“爹,你就没想过找人帮您批吗?”
魏皇反问,“找谁?”
魏钰眨眨眼,“您让司礼监先把呈上来的奏章滤一遍,分个类,分成奏事的、奏安的、谢恩的还有祝贺的,除了奏事的,其他不重要的奏章,您再交给丞相他们批了就是。”
魏皇稀奇地看向他,“你倒挺会用人。”
魏钰干干一笑,“倒也没有。”
魏皇笑了下,指了指一旁堆着的奏章,对魏钰道:“这些奏章,其实都是司礼监审批过后才呈上来的,从前有先祖不爱批奏章,便分了一部分审批的权利给司礼监……”
魏钰眉头动动,怎么感觉这场面有种莫名熟悉感。
哪个历史说过来着?
魏皇说着便叹了口气,“这种将治国权利假手于人的法子,根本就不能长久。那时候司礼监的权力过大,曾有宦官为私利昧下水患一事,让地方很多事都上不答天听,曾有乱国之象,所幸后来先祖意识到了不对,这才将司礼监的权利给收回。”
魏钰颔首,“所以您这是害怕重蹈覆辙,宁愿累死自己,也不愿意再将权利分给旁人来?”
啧。
魏皇皱眉。
这不孝子说话怎么这么不对味儿呢?!
魏皇冷哼一声,“朕是皇帝,天下皆是朕的,朕就算累死也不让别人来!”
半刻钟后。
魏皇的桌案边,多出了一个小案几。
魏钰坐在小案几后,盘着腿,正一手拿着糕点,一手拿笔在奏章上写字。
魏皇悄悄探头瞅了眼。
嗯……挺好,臭小子自己这字虽然写得不好看,但胜在“已阅”两个字写得挺像他的字的。
不错,今天能省出不少时间来了。
魏钰看的都是些问安、谢恩的奏章,里面没啥重要内容,基本就是些问“陛下您身子安康否”,“谢陛下恩典”的。
别说,虽然中心思想就是这么个内容,但魏钰长篇大论看下来,对各位大人的文采那是表示十二万个的佩服。
纯纯的花式拍马屁啊!
玛德幸亏他不是皇帝,不然每天看这么些讲不到主题内容的废话,眼睛估计都要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