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钰颇为好笑地看她,“你担忧辰易难以服众,可曾想过自己是否能让学生服你?”
刘玖鸢是个才十几岁的少女,无论性别还是年岁,她都不是世俗意义上能让学子看得起的夫子。
而魏钰让刘玖鸢去教学,那自然是因为他把这些问题都考虑好了,不会让刘玖鸢去教学还会受委屈是。
不过这些他都没特意说,反正孩子去了自然知道,但他说不说是一回事,刘玖鸢有没有这个觉悟又是另一回事了。
锻炼人嘛,得当事人自己经历了才能知道。
对于殿下的问话,刘玖鸢很坦然地回道:“身为夫子,我愿教书育人,若学生只因我的性别年岁而有所偏见,那么此人目光短浅,不是能为殿下办事之事,我并不会为此在意。”
魏钰赞赏地看着她,“说得好,确该如此,你能有此想法,我也就不必担忧你去胶州后的事了。不过你还小,若真遇上了事儿,就去学院找院长,或是求助商盟,那里我都安排了人,不会叫你孤立无援的。”
“是,殿下放心,玖鸢都记下了。”
数学一道是理科根基,若学不好数学,那物化生也就不用学了。
魏钰安排了刘玖鸢去胶州,一是因为她确实学得最好,已经可以外派教学,二则是因为胶州那里都是魏钰的人,有什么反响,魏钰也能尽快做出反应。
不过只派刘玖鸢一个数学老师肯定是不行的,魏钰又去找了张青生。
这位白马书院曾经的张山长,如今可谓是彻底扎根在数学理论一道上了。
他在庄上除了教课外,每天干得最多的事就是拿着纸笔猫在角落琢磨数论。
魏钰找到他的时候,张青生正顶着一头松散炸毛的丸子头,盘腿坐在树下,望着湖面皱眉发呆。
寒冬腊月的,躲屋子里都嫌冷,偏偏这老头子还跑湖边静坐。
魏钰走过去,瞧见他脸色冻得煞白一片时很是无语。
“张夫子,我说你这何必呢?瞧你这脸白的,我还当你不冷呢,白白跑这儿来受冻啊?”
张青生正在思索一道题,被惊醒后他连忙抬头,本想起身行礼,奈何腿麻了。
“哎哟哟——”
看着老头子撑着膝盖起不来的造孽样,魏钰闭了闭眼,制止了他的行为。
“免礼了,就这样坐吧。”
张青生二话不说坐了回去,“啊,多谢殿下体恤。”
魏钰:……
拢了拢身上的真皮大氅,魏钰揣着手,面无表情俯瞰对方,“要不要我给你生堆火啊?”
张青生惊喜地看着他,“真的吗?如此甚好,那就有劳殿下了。”
魏钰:……
他还真敢应!
亲自生火是不可能的,魏钰嫌冻手,叫了身后的方生来。
野外生火的活儿对方生来说小事一桩,没多久,一堆小火便在二人面前的空地上生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