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凤和宋玉致几乎同时落在城墙上,独孤凤在罗飞羽身边,只是独自一人,宋玉致身边,则跟着八名男女护卫,都是天刀宋缺亲自调教出来的年轻高手。
月光之下,罗飞羽回过头,低声说道:“快过来,把这些人搬到阴影中。再去抢门!”
他可不是只说不干,而是率先动手。众人一拥而上,片刻工夫,就把城墙收拾得干干净净。
如今情势大好,城墙上,仿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静悄悄的,只有一道道黑影爬上城墙,隐在城墙阴影中。
更多的绳梯架起,更多的黑影翻身上来。等到干掉三支巡逻士卒时,罗飞羽才站起身来,一挥手,说道:“留下一队人在此把守!其他人随我去抢城门!”
城外,黑黢黢的一片。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隐在黑暗中的江都军高手,就有数百人,正在通过绳梯源源不断爬上城墙。
而在河岸边,五牙大舰送来的大军,已经做好杀入城内的准备。
……
一夜厮杀声不断,震天动地。城里城外,慌乱如风暴一般蔓延开来,令得民众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天色渐明,城里也终于慢慢平静下来。
没有哭喊声,没有惨叫声,只有马蹄声来来去去,还有整齐的脚步声,在每个大街小巷响起。
胆大些的人,偷偷拉开一条门缝,打量着四周。
一夜之间,似乎外面就不是那个熟悉的地方了。
没有看到什么异状,那些巡逻的士卒,目不斜视,根本就不管街道两边躲在门背后的这些民众。
看到这一幕的人,也都在心里直犯嘀咕。这些士卒的服饰,看不出来是哪路人马。不是瓦岗军,不是洛阳军,更不是夏军。
终于有人胆子大,悄悄地拉开门,闪身出来,贴着墙根站定,用带着敬畏的眼神,看着走过去的巡逻士卒。
毫发无损之后,在等到下一队士卒走过来时,这人壮着胆子,拱手问道:“诸位军爷,请问这是……”
领头的对正停了下来,身后几名士卒也跟着停了下来。
那人惊恐万分,双股颤栗着,就差转身就逃。
“我们是江都军!”队正很认真地说道,“大总管有严令,严禁大军扰民!”
说完这句话,队正转过身去,一声吆喝,就带着这队人,抬枪挺胸,继续往前巡逻。
那人一时没回过神来,直到这队士卒走远了,他才平静下来,惊恐尽去,反复琢磨着队正所说的话,猛然醒悟过来,不由得欣喜欲狂,气血上涌,纵声大喊一声:“江都军!这是江都军入城了!乡亲们,这是江都军入城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
江都军入城的消息,在城内各处,如几乎同时泛起的涟漪,没过多久,就如汇聚成波浪,席卷全城。
躲在门背后的民众,纷纷走出家门,脸上带着欣喜,双眼带着新奇和紧张,看着一队队巡逻的士卒。
城中心,很快就有安民告示,还有快马四处张贴。
安民告示没有长篇大论,没有华丽的辞藻,只有简单的几句话: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伤人偷盗抵罪!
这是江都军大总管的约法三章,简单明了,便于民众传诵。
城主府里,窦建德在此设立的一应官员,都没能来得及逃走,直接在睡梦中成了阶下囚。守军三万,都没来得及反应,成建制地投降,只有领军大将王伏宝率手下亲卫仓惶而逃。
罗飞羽不在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