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们喜闻乐见的,如今东宫空出,谁不想自家骨血入主?
萧令瑶抬起头来,眼泪横流:“父皇,儿臣知晓当年返回皇宫有那般安排本是为了儿臣好,但如今看来,倒是让儿臣与母后离心,更让母后起了杀心。”
“若只是要儿臣的命便也罢了,但绝子药太过歹毒,是让儿臣生不如死,儿臣痴恋驸马,若不能替驸马生下一子半女,难不成要替驸马亲自择妾么,那比让儿臣死了更难受!”
萧令瑶说得情真意切,秦风的心都被讲得跳了好几下,愣是比平时跳得急剧些,正如她所说,若是两人为一对真夫妻,那绝子药的招无比阴损,缺德到家了。
那二皇子萧令堂素来精明,此时已察觉公主与驸马夫妇是冲着皇后去的,适时地嘀咕道:“其实儿臣和三皇弟一样,也是知晓母后与大皇兄派了耳目进入公主府才有动作。”
“儿臣只是好奇母后与大皇兄意欲何为,绝无监督公主与驸马之意,再说了,儿臣的人进去这么久,回来的消息仅有公主府进入刺客一桩值得关注的事,其余皆是日常。”
不是驸马给公主做了这好吃的,便是做了那好吃的,要不然就是两人在庭院散步,讨论如何赚银子的事,根本就没弄到有用的信息!
“刺客?”元帝看向萧令瑶,眼底多了一抹血色:“这是何时发生的事?”
“回父皇,是儿臣与驸马大婚不久后的事,不过请父皇放心,公主府的侍卫极为尽责,那刺客并非真心想刺杀儿臣与驸马,倒是自动暴露,面有刺青,乃死囚。”
因有二皇子佐证,这件事情自然是板上钉钉:“那人主动暴露其实是为了报复镇北侯,他们这一批死囚为镇北侯暗中调用来作为死士,那刺客恨极镇北侯是以主动暴露。”
“为何不上禀?”今日之事一桩连着一桩,无一不让元帝震惊,世人均以为他一统天下,天下之事应不无掌握,但他其心中知道这天下何其大也,岂能一手掌握?
他本意只想让唯一的女儿享尽荣华,挑一个如意郎君,安稳地度过此生。
孰知这女儿身边却有如此多的惊险,身为父亲,他竟是最后一个知晓,就连二皇子都知晓萧令瑶遇刺之事,这女儿居然只字未向他提过!
“父皇,此事事关镇北侯……”萧令瑶面露难色:“让儿臣如何向父皇提请,一来儿臣并未受到实质伤害,此事已被掐灭于摇篮,二来镇北侯毕竟手握镇北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此话说得极有技巧,秦风几乎要怀疑萧令瑶研究过心理学,但这是东越国,哪有这学说?
这或许是一个人的天赋,她总能适时地挑中人的最软弱点,最忌讳的点狠狠下手!
或在这个缺少技术支持的朝代,只能探询他人心意、费尽心思才能拼出一条生路,秦风看着全力发作的萧令瑶,反倒窥见她身后的悲凉,还有那份不得不竭尽全力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