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回太子被废之事,她似乎并不牵扯其中,倒是那位前太子妃更可疑,还有那位死去的苏宝林,可惜一干人不是被抓就是被杀。
他倒也不心疼萧令昭被废,德不配位,行不配位,哪来的可惜?
是以父亲也交代,不必去在乎太子被废之事的真相,于他们来说并不可惜,更不值得为他再去触怒龙颜,东宫之事于镇北侯府来说并不重要。
他们能替皇后想得入吏部的法子已是仁慈,至于能不能成事,且看姑母自个的本事。
“孙儿省得,话说回来,这锦华公主的生母究竟是何人,祖母可知晓?”陈伯远知道若有什么是萧令瑶的软肋,必定是她的生母。
可惜,陈老夫人摇头道:“你姑母且只知道一二,但也语焉不详,总归是陛下迎娶她时就有了心上人,便是那位的生母,你姑母对此一直耿耿于怀。”
“陛下是担当大事者,为得这天下弃了心上人?”陈伯远又问道。
陈老夫人还是摇头:“倒也未必,曾听你姑母提过一二,那位并非心系陛下,恐怕陛下也是求而不得,那锦华公主是如何来的,怕是……”
她怕犯了忌讳,如今陈府必是被陛下的人盯着,她不敢再说下去,点到即止。
虽是如此,陈伯远也听懂了几分,萧令瑶的出身怕并非她生母情愿,而是被迫有孕,被迫产女,且一直未跟随元帝回宫,以陈家当年势力,她虽做不得皇后,一个皇贵妃足够。
但萧令瑶生母宁可带着女儿在外游离八年,若非母女生离,陛下寻得女儿带回宫,说不定母女两人此生不会与元帝相见。
这母亲是个烈性的,萧令瑶骨子里的那股反骨劲果然是随了生母。
陈伯远的舌尖抵向牙齿,那丫头如今长大了,不能随意欺压了。
他的手碰到腰间的荷包,里面藏了一物,正是那日他送去公主府的玉蟋蟀,他前脚送过去,后脚这物就出现在当铺里,他着周晋赎了回来。
萧令瑶以前是藏着爪子只敢用眼睛瞪人的小姑娘,如今已经老练到这种程度。
前脚笑着收下这礼,后脚就不屑一顾地扔去当铺,倒让他花了心思,还掏了两回银两。
这笔账,日后必要清算!
陈伯远未能打听出更多信息,看着祖母与祖父一般无甚血色的脸,想到自己出生时,这位祖母较之祖父还是疼爱他更多,两人的亲缘倒是比陈慈深厚不少。
“祖父气色不佳,怎地祖母也如此?”陈伯远说道:“父亲着孙儿带了两支千年何首乌来,祖父与祖母各一支,不过孙儿宁肯你们用不上此物。”
陈老夫人心中微热,女儿与她生了嫌隙,外孙对陈家并无多少感情,反倒是想与舅舅亲近,其中为何她也清楚,谁让陛下这些年将陈家暗暗打压至此?
相较于外孙,陈老夫人看着眼前的孙子,心下一阵酸涩,强忍着悲痛道:“伯远,你祖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