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秦风笑意盈盈,都言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也笑意相迎:“侄婿医治手段非比常人,若非急症不轻易动用,昨夜孟女官高烧不止,又持续服用芸豆,为恐休克才贸然行之。”
“何为休克?”瑞王缩了缩肩膀,不解道:“这可是医家术语?”
秦风只觉得这瑞王的性子与皇帝岳父大不相同,但也晓得能从当初的争斗中存活至今,这位瑞王绝非等闲之辈,只是没那莫大的野心罢了。
他提了提心思,不敢大意应对:“正是,人有五脏六腑,高热易导致身体缺少水份,这水份也是滋养五脏六腑的必需,一旦缺少会影响血的供需,后果不堪设想。”
“侄婿到达时,孟女官的心率过快,且呼吸频率异常,这些均是休克前的症状,不得不防,为求快治,侄婿动用了非常规医治手段,好在见效颇快。”
瑞王突然面色微白:“是以这食物不克化之症原是会死人?”
“这过敏症若是严重者,须得时刻小心,一旦触发需得急用药,否则能致死,所谓病从口入,自是要对吃食倍加小心才是。”秦风看着瑞王爷惨白的脸色,心下微颤。
皇室各种龌龊秘辛不少,许是这瑞王也见识过,这食物过敏被用来害人也非稀罕事。
好在瑞王只是短暂的失态后立马恢复至平时的模样,笑道:“侄婿医术高明,不知师从何人,这等不能为世人所知的冶病方式又是如何得来?”
这问题好生尖锐,以往秦风都说是自行研究医书得来,在瑞王面前岂敢含糊?
“侄婿虽未参加文考,但研读不少,自知无甚前途后便为自己那两条路,一为从医,二为从商,前者是图有个生计,后者却是不顾地位,只图黄白之物。”
“至于为何图黄白之物,只是不想看主母脸色,也让姨娘好过一些,这从医不易,从来都是书上得来方知浅,太傅府里缺什么都不缺书,初开始只是苦读,牢记药性与药理。”
“后来想法子弄来了些病诊记录,从他人看症的记录中寻找医治之法,后来则用自个和小厮来练习针灸之术,若是病了,正好,可以自配药医治。”
“可惜这样远远不够,后才寻机会化名涂山先生在外行医,到些偏僻的村落山林之中替人诊病,一来不用引来他人注目,二来那些地方欠缺郎中,有郎中来自不会挑剔。”
“侄婿如今的医术可说是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得来不易,当年化名涂山先生也是迫不得已,不能教府中人知晓,为行事方便,又何止这一个化名。”
秦风说得坦荡又真诚,倒让瑞王有些难堪,是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后的尴尬。
这份尴尬在想到他是那位所生之后更是达到顶峰,那般女子生下的孩子,怎会让他怀疑?他忙说道:“如今你为皇商依旧有医者仁心,实属难得。”
秦风只是笑笑,他本就是医生啊,医学生的上学之路简直就是一部磨难史,若不能治病救人,学来何用?不论是临床还是科研,都是济世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