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自是语塞,萧令瑶叹道:“一月。”
刑战的眼神里难掩震惊的神色,萧令瑶反问道:“这般人物,阿叔也要让本宫铲除之?”
“殿下所思深远,臣定会与阿叔说明。”
萧令瑶未置可否,叹道:“以前阿叔曾说本宫认了父皇就与他行了两条路,只是这两条路要相辅相承,如今本宫的路,阿叔不仅要看,还要干涉不成?”
刑战狂咽口水,扑通跪下:“臣不敢,阿叔他只是心怀大业……”
“够了,本宫不是不知道左十七与阿叔通信。”萧令瑶淡淡地说完,刑战的脸色变了,十七是暗卫的编号,只有数字,左是编队,左十七将萧令瑶下的任务都有传信至江北。
他们以为做得天衣无缝,萧令瑶却早已察觉,竟还放任之,这代表着什么?刑战有些不敢往下想了,或许,江北的这帮人都低估了殿下的成长。
萧令瑶收好银票:“得刑掌柜亲自押送,辛苦了,白浅。”
一直候在外面的白浅进来,扫一眼刑战,淡然道:“刑掌柜这边请,待那边清点完毕便可清算,一路奔波辛苦,还请移步用些小食。”
请走了刑战,萧令瑶面色才彻底冷下来,曹景随即进来,方才静议堂虽是关上了门,里面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也瞒不过他的耳朵,见她神色不虞,他也无言。
良久,曹景才涩然开口:“殿下要保驸马,也无需这般与阿叔较劲,殿下是否……”
“要保他是其一,但曹景,你不觉得阿叔如今越发不懂得收敛了吗?”萧令瑶说道:“江北的那些铺子实际收盈如何,恐怕只有他知晓,本宫心里不是没有怀疑。”
“他在我们身边安插的人不止左十七,这一点你也知晓。”萧令瑶的眼神变得凌厉:“阿娘失踪之事,彼时年纪小,但后来想到些细节,令本宫不得不在意。”
曹景面色微冷:“可是与阿叔有关?”
“昔年在北关,阿娘说有事离开,暂留我等留在原地,但其后追杀的人马袭来,曹叔叔他们血溅当场,你我都是从血河中活着出来,是他们用身体和鲜血护了我们的命。”
曹景如何不记得,眼底掠过一片悲凉。
“彼时我年纪小,不记得太多,其后入了宫,有些记忆反而闪现,阿娘临走前曾经与我说过要与阿叔会面,共同去搬救兵,兴许我们能有一个安逸的去处,从此不用再流离失所。”
“果真?”曹景头回听说萧令瑶提到这些。
她为保秦风性命给予未填日期的和离书,又着他要瞒着阿叔,本以为她只是对驸马手下留情,未料到其中还有一层,她早早地防备起阿叔!
“你可记得阿叔找来时,只字未提与阿娘的相见?”萧令瑶说道:“我其后反复回想,确定阿娘有提过阿叔的名讳,只是阿叔只字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