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口以后,现场突有些静滞,那工部尚书宋清明家的小妹妹宋清月诧异道:“殿下,请柬上有写明与会者需带一副书画作品前来。”
宋清月知晓兄长与公主、驸马交好,胆子也大些,不似其她女宾那般有顾虑。
萧令瑶岂会错过那请柬上的任何一个字,上面并未言明这一点,心里清楚这是遭了暗算。
白浅与曹景交换眼神,曹景面色无异动,白浅几欲拿出匕首来,这程岑真是色心包天,为觊觎驸马,这种手段也使得出来,这诗书会看来是针对殿下的鸿门宴!
萧令瑶眼底却没有丁点波动,看着年仅十三岁的宋清月,倒是更感兴趣些,早听闻宋清明底下有位幼妹,却无从相见,这次能得邀请来参加诗书会,想必有几分才华。
宋清月年纪虽小,但一双眼睛颇有灵气,一本正经地指出那请柬之事,萧令瑶心底笑开了花,不愧是宋家人,其余女宾尚要思虑一二,哪像她脱口而出。
“想来是最近参加的宴席颇多,是本宫忽视了。”萧令瑶云淡风轻道:“既是如此,岂能坏了规矩,县主替本宫准备纸墨吧。”
这是准备现场而书?
宋清月颇是憧憬地看向公主,她早听父兄说过殿下是个聪明的女子!现在宋家门口没有那些惹人烦的马车,都是殿下的功劳。
程岑眼底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所有请柬皆是她亲笔所书,唯有公主府的与众不同。
这些时日来,她一直对暖房发生的事耿耿于怀,若不能在她熟悉的领域里予以还击,她心中难平上次的那口气,她温顺地应了一声,亲自取来纸笔。
“可知诸位的诗句可是自创?”萧令瑶看着白浅磨墨,依旧是如之前那般不卑不亢。
这次倒是有人敢应声了:“回殿下,那请柬之上备注需得新作。”
“多谢告知,本宫知晓了。”萧令瑶淡然一笑,终拿起那狼毫笔,沾墨,几乎未作犹豫便下笔,看着墨迹在纸上蜿蜒,程岑的目色怒变!
萧令瑶身为女子,书写的字迹竟是金错刀!
金错刀体,写大字如截竹木,作小字如聚针钉,笔力瘦劲而又铁骨铮铮。
矫如游龙,翩若惊鸿!
众女宾惊呼之时,男宾那边也听到动静,秦风一直听着这边的说话,晓得那请柬是被动了手脚,知晓这定是程岑为针对萧令瑶所为,正担心她如何过关,就听到那阵阵喝彩声。
他立马起身道:“不知公主殿下行了何诗,本驸马需得亲自瞧瞧才好。”
驸马领头,一群男宾也无所顾忌,紧跟在他身后穿过那道纱帘,目及所触,萧令瑶正落下最后一笔,收势有如收剑一般,显凛厉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