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确实提过,但事关重大,我与阿娘还需得再商议。”萧令瑶如实说道:“阿娘也定是舍不得两位幼弟。”
柏江张着嘴等半天,却没等到她说一句阿娘也舍不得庄主,在柏泽远的嗤笑声中摸了摸鼻子,颓然转身离开,柏泽远则说道:“姑娘看习惯了就好,父亲平素就这般模样。”
萧令瑶却有些走神,不知秦风与阿娘要谈甚?
诺大的厅堂里只剩下两人,秦风的心着实松了松,淡然道:“不瞒夫人,夫人上回在浮生阁所焚之船正是晚辈的。”
啪,容莹安手中的茶杯盖子啪地落下,她猛然抬头道:“那日你也在浮生阁,比我们抢先一步到了密室,看来,你手中还有筹码,刚才为何不亮出??”
“或许是因为夫人是她生母,晚辈更信任您一些。”秦风说这番话的时候,没忽略到容莹安意味深长的笑意,他不以为然道:“晚辈的确在浮生阁弄到些东西。”
“你方才与柏江谈兵器锻造,如今又要与我谈甚?”容莹安说道:“我这里还有何物是你可图的,栖落山庄的庄主都被你拉下水了,还不够?”
“晚辈曾听公主提过,夫人其实并未有过颠覆东越的想法,只因为自认为蚍蜉撼树不可取,不愿意再看同胞牺牲,只想择一处避世而居,这一点与晚辈不谋而合。”
秦风颇意外的是萧令瑶并未告知容莹安苦崖之事,这倒是给了他极大的发挥空间:“夫人去浮生阁可是想知道浮生阁主如何能安世而居?”
容莹安盯着秦风的眼睛,多年逃亡生涯刻进骨子里,并未因为这几年失忆后享有的安逸生活便改变分毫的提防与警惕。
这样的神色在秦风看来并不陌生,他曾经多次在萧令瑶脸上看到相同的神色。
见她不语,秦风便笑了:“她没骗我,夫人并无让儿子去夺嫡的心思,一切只是前齐王世子一手推动造就如此结果,但从现在起拨乱反正并不晚。”
容莹安略一沉吟,说道:“原来误打误撞烧了你们的船,不知你们如何离岛?”
这位夫人答非所问,秦风略想过后说道:“晚辈身边有浮生阁门人,在他的指点下找到浮生阁以前自备的用船顺利离开小岛,猜想夫人定在岸上守株待兔,我们改换路线上岸。”
容莹安目光亮起,原是个聪明人,也是,能把左平道挟制住,刚才又把柏江拉为同盟,此人心计可真是深哪,自家那女儿也是眼光独到,就这么乱抓驸马,抓回一只小狐狸。
“秦公子的重点可是这安世而居四个字?”容莹安说道:“浮生阁阁主这般的传奇人物都未能善终,浮生阁也未成为一方净土,未做到避世独立,你又有何本事能办到?”
东越为虎,要从虎口脱险谈何容易,就算可得,那以后呢,南瀛是狐狸,那北漠便是蛰伏的狼,天下之大,要择一处避世,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