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饭店出来,沈香引和鹤冲天先回酒店,等第二天午时阳气最盛的时候再探鬼楼。
临别分道扬镳之际,鹤冲天搭上玄果的肩膀,将他挟到一旁。
回头对沈香引说:“问他点私事。”
知道沈香引耳朵灵,鹤冲天拐着玄果走出好远,一直到路尽头拐了弯才停下。
鹤冲天松开玄果,微微俯身低声问,“元阳之体受损不稳固,有没有修复之法?”
玄果:“其实你只要修身养性坚定内心,不修复反而神通更大些。”
鹤冲天认真:“要修复。可有法子?”
玄果挑挑眉,似乎看出了什么,“呵,人类。法子肯定有,但是得找我师父,我不会。”
鹤冲天了然,他需要用到庄师的地方太多了,但愿都能得偿所愿。
步行回酒店的路上,沈香引异常沉默。
内疚和后知后觉的歉意化作密密麻麻无数只虫,以心脏为中心,啃噬全身。
鹤冲天知道她在想什么,和她并肩走在街上,扣紧她冰冷的手。
犯过的错,造下的孽,有心无心的,都已尘埃落定。
他或者她,无法改变过去,只能承受当下以及未来的负疚,尽可能去弥补。
“沈香引,我觉得温学民出现在青山市不是巧合。”
沈香引从自责的心境中抽离出来,失神问他:“为什么这么说?”
“直觉。为什么偏偏是青山市?这么远,青山市并非外地人外出务工的好选择。”
“你这么说,我也觉得,紫鹊镇鬼楼的事,隐隐和你我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种感觉很强烈,但是一时间又找不到什么论证。
鹤冲天手心灼热,覆在沈香引纤细白嫩的后颈。
很舒服的温暖触感,沈香引紧绷的神经放松了几分。
抬头,天低到月亮似乎近在伸手可触的高度。
晚风微凉,夹带着一股树木的清香。
身旁,鹤冲天说:“不要绝望,孰能无过,一念之差种下恶因,不管结什么果,我陪你面对。”
沈香引恍惚抬眸看他,洁白月光撒在平白都散发三分戾气的鹤冲天身上,看起来竟不冲突。
“怎么会这么温柔?”沈香引喃喃自语,心里想到什么就说了出来。
鹤冲天第一次听到有人将“温柔”和他联系在一起,怪不适应。
下一秒,沈香引身体失重,脚下悬空,眼前景物颠倒。
鹤冲天将沈香引扛在肩上,有力的手臂箍紧她的腿,另一只手搭在她身上固定,大步流星。
既然不习惯用语言安慰,干脆转而用行动。
这是他暂时想到的,能将她从绝望无助情绪漩涡中拖拽出来的方法。
人的身体机制是:受到外界刺激时,肾上腺素飙升会转移注意力到当下。
“你发什么疯!放我下来!”沈香引捶着鹤冲天的后背,视线前方的景物快速被抛在眼前,耳边风声簌簌的。
鹤冲天掂了掂肩上的女人,带着恶劣的语气低笑说:“看着肉乎乎,这么轻。”
“我哪里肉乎乎?!”沈香引气急反问。
鹤冲天小臂肌肉一紧,爆炸的肌肉硬邦邦硌到她,“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