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说话,那女子又开口了:“你让我找了这么久,总不能这样冷脸对我啊。”
是泽弘冷冰冰的声音:“我没让你找我,再说,要找我也应当是我的护卫,说起来,盛柒是不是被你的人给引开了。”
之后是一片沉默,南宫钥还从未听泽弘用那样的语气说过话,正了正衣冠正要入内,孟赢就从后头探过一颗头来:“我觉得这两人之间似乎有些感情纠葛。”
南宫钥吓得一哆嗦,回手就拍了他一下:“跟你说过不要吓我嘛。”
“是谁!”
一道掌风袭来,紧接着被谁挡开,画面闪得太快,堂子里又不太光亮,再反应过来时,她与孟赢都已经站在了堂子里。
抬头扫了一圈,二三十个人正齐刷刷地盯着她瞧,中间站着一个鹅蛋脸,杏仁眼的漂亮姑娘,正抬着下巴不可一世地看着她,泽弘就站在她身边。
与刚才疏离冷淡的嗓音不同,与南宫钥说话时便温和了许多,但到底也不同与平时与她说话时那么随便:“小师傅无事吧?”
她将目光从那姑娘身上撤回来,看向他。这应该就是他那个准心上人了吧,长得还不错,就是性子有些跋扈,不过管她什么事呢,他喜欢就好了。摇了摇头:“无事。”低了低头:“我就是来向你告个别。”
孟赢也两步站过去:“你要走了啊?”他心里头想着那还没着落的马车,露出来的表情就显得有些依依不舍。
泽弘点了点头,从怀中摸出一个锦袋塞到南宫钥手中:“那就后会有期了。”
她抬眼看他,点了点头。就见到泽弘勾起嘴角一笑,那双手抽离,转身走了。一大群人瞬间便消失得干干净净,只有那个女子掉在后头,回过头来又深深地看了一眼南宫钥,眼神中多出一份敌意。
南宫钥跟了出去,只看到马蹄扬起的尘灰,不过一会,便见不到踪迹。泽弘跟在后头叹息道:“这么多马,好歹也给我们留一匹啊。”
她看了看手中的锦袋,塞到孟赢手中:“有这个不就够了吗,师兄你将这里面的都装到你袋子里去,这个袋子还给我。”
孟赢拿着袋子打开一看,笑道:“这下全都解决了。”又对南宫钥道:“好多银子,还有这么多金铢。”
她有些失落,一下子就觉得很没有意思,回头看向孟赢:“师兄,要不去问问店家,如果马车备好了我们就把账结了早些上路吧。”
其实孟赢也不太想留,不过是想着南宫钥这一路奔波劳累,想让她歇好了再走。听她这样一说,倒觉得这样也好,恰好这个时候店家去找的人回来了,赶来一辆由两匹瘦马拉的的小车。
孟赢感叹道:“这可真是同人不同马啊,”、
南宫钥看他一眼,转身去后院收拾换下来的衣衫。再出来时孟赢已经坐在车驾上,手中握着一支长长的马鞭:“走吧。”
这一路要走多久暂且不论,离开小镇南宫钥就倒在车厢里那个硬板子上睡着了,车厢被挡得严严实实,她也睡得很沉,就是梦里老是有人追着她跑,她跑了好久也没有避开,心头慌乱不已却又摆脱不了,南宫钰与周朝的脸轮番更换,张牙舞爪地要去抓她。
她吓了一头冷汗,突然听到一个带着笑意的温柔声音在唤她,心里头一下就平稳了下来。一夜无梦,醒来时已天光大亮,她这才想起了在外头驾车的孟赢。
钻出去一看,她这二师兄果然顶着一对黑眼圈坐在车驾上哈欠连连,她顿时又有些愧疚,吭了一声,说道:“师兄,你休息一会儿。”
孟赢回头看她:“你这脸怎么还没弄,还是弄弄吧,虽说难看,到底安全些。”
她一下摸在脸上,果然,昨日洗了澡根本没管这张脸就跑出去送泽弘了。她忙缩回去,捣腾了好一会,才又顶着那双倒三角眼走出来,摸了摸那对又黑又粗的眉毛:“幸好没有丢掉。”
孟赢又打了个哈欠,与她换了个位置,往车厢里挤去:“没事,如果丢了就将眉毛全剃了,一样有效果还省事。”
南宫钥抬手一把盖在自己的眉毛处,为什么她这师兄想的都是这样的损法呢。
有了马车二人的速度便快了许多,本以为一路畅行,却不过再过了十日便遭了匪徒。等孟赢护着她将几名山匪击退,那辆马车已不见了踪影。
孟赢抱头:“这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南宫钥:“没事,幸好还有银子。”
孟赢抬起头:“那就只有走大路了,这就又得耽误时间外加增加危险。”
南宫钥说:“其实如果师兄你可以负责弄吃的,寻柴火,咱们也可以在山里头呆一呆。”看到孟赢看她的眼神,坚决地摇了摇头:“不准像之前那样全让我一个人干了,我都要累死了。”
“我才要累死了!”孟赢摆着双手:“咱们还是上镇子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