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看着那枚小巧的玉锁,摸了摸,触手生温:“这是……”
“订情之物。”泽弘握住她的手与她面对面跪坐着:“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
她红着脸摸了摸身上,手忙脚乱道:“我也应该给你个东西。”片刻后沮丧地摊开手心让他看:“我身上只有两块银子……还是你给的……”
一对青玉鸳鸯玉佩落在软垫上,南宫钥的目光落到上面,青玉在这样昏暗的车厢内泛着淡淡的光泽,仿佛在无声的说着什么,南宫钥伸手去捡,泽弘也同时伸手,两只手交叠在一起。
南宫钥红着脸抬头看着泽弘,想了想,说道:“这是白语梦同易沛的定情之物,现在开始,你保管一个,我保管一个,可好?”
泽弘接过那一枚完整的玉佩贴身放入衣衫内,伸手揉了揉南宫钥的头发:“好,你我一人一个。”
四目相望,她还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泽弘的眼睛好似要将她吸进去一样,南宫钥都没有感觉到自己与泽弘已这样接近,他只是微微一低头,便含住了她的唇。
即便是她与周朝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触碰,一时间无措超越了羞涩,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个吻,睁着眼睛看着他颤动的长睫毛,从未有过的慌乱与紧张,她抓着他的衣襟,觉得自己简直傻透了。他耐心周旋,启开她的唇轻轻吮吸,如今她觉得自己真正进入了一场美梦,他这样好,如今终于成了她的。
寂静的道路上马蹄声响个不停,一辆马车在月色下顺着小路迅速前近,那车厢的门窗上映出了一对紧紧相拥的人影。
一夜太平无事,旭阳初升,南宫钥揉着眼睛坐了起来,身上盖着的披风滑落下去,她转头看了看四周,突然想起夜里的那一场谈话,想起了她那个初吻,白净的小脸又是一红。
车厢门被打开,风吹进来驱散了热气,也吹散了她那一脸的红晕,泽弘打湿了一条棉布递到她面前:“擦一下脸。”
她笑了笑,伸手接过将脸仔细擦了擦,还回棉布时他又递过来几个果子,她拿过两个,将他的手推回去:“你也吃。”
他帮她拿着这些果子,眉眼里都是笑:“我吃过了,你吃。”
南宫钥小口咬着,顺便仰头:“待会你帮我易容。”
“别易容了,这路上也没什么人,让你的脸歇一歇吧,都捂出疹子来了。”
也是,难得让她的脸放松一下,有泽弘在身边,她觉得没有那么紧张,想起前一夜曾国城外的事情,她开口道:“泽弘,周朝下一步会怎么做?”
她没有叫他大哥,直呼名称了,他暗笑了一下,抬手将软垫上的披风拾起来搭在她肩上,一边系带子一边说:“他失了一批死士,如今他也是用人的时候,应该会很难受。下一步……我倒是很奇怪他为何会为了那个女人做到这一步,周朝也许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痴情,他为了王位走到那样一步,你能说他是个没有野心的人吗?”
她只觉得周朝是被逼迫的,听泽弘这样说否决道:“有一说一,当初他被逼成那样,不走这一步他还能怎么办?”
泽弘又递了一个果子到她手里,说吃两个就够了,这样聊着三个都进了她的肚子,泽弘表情难得的肃然:“他可以有其他选择,并不是无路可走,这不是重点,我要说的重点是,他对南宫钰的感情也许也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也许找出真相可以救你一命。”
他是楚国的公子,无论如何也不能冒天下之大不讳去杀天子,不管周朝如何得位,如今这天下就是他的。她直直的看着泽弘:“如果没有你所谓的真相呢?”
他挪了个位置,将她带入怀中,温热的气息吐纳在她的脸侧,她想到那是什么,脸又一红,就听到他说道:“那便遇神杀神,遇佛**!”
她心头一震,眼泪又流了出来,他愣住,将她拥紧:“不要怕,我一直都在。”
其实没有想过他会这样答她,他的身份特殊,如果真的到了要做选择的那一天,她一定不会让他做出这样害自己身败名裂选择,就算她死,也得护他周全。
“再等一等。”他轻抚着她的后背:“再等一等晋国便会按耐不住,一定会煽动西王趁此机会夺位,从龙之功,到时候晋国便会拥有更多王都的支持,这是一手好牌,晋君不会不打。”
南宫钥想了想:“他还有所顾及?”
“对,晋君还在等这谣言传得再难听一些,看到曾国境内了吗,闹事者会越来越多,当更多国家受到影射,事情便差不多了。”他看着她,低头吻去她脸上的泪痕:“所以我说不要着急,一切都会结束,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