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只有两人在打斗,武功都不俗,两人不分伯仲,南宫钥看不出来什么门道。泽弘一身紫色衣衫,而对方黑衣之外又是黑甲,根本看不出来这二人到底谁负伤更重。
泽弘又说了一句:“走!”
南宫钥这才看到,泽弘持剑的右手有些轻微的发颤,顺着剑身流下来的血是自上而下的,泽弘受伤了!她睁大眼睛想看一看他哪里受伤了,却看不清楚。
泽弘声嘶力竭:“快走!你走了我才能安心!”
说话间一个分神,泽弘又挨了一刀,正中前胸,即便身着紫黑色的衣衫看不见鲜血浸红衣衫的样子,并不吓人,可那衣衫迅速湿透,南宫钥多少也猜出这一刀的深浅了。
她转身便跑,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泽弘的安心。
或者泽弘会再次出现,轻声对她说“无事了”,她拼命的跑,仔细地听,身后果然响起纷乱脚步,正欲回头,后颈一痛,眼前便只剩黑暗。
晕过去之前,南宫钥在心头恶狠狠地骂了一句娘。
这是第二次被袭击了,南宫钥醒来便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置身于一辆马车之中,警惕地环视了四周一圈,车厢内空无一物,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居然没有将她杀掉?那就不是魏氏的人了?难道是周朝的人?周朝派了两拨人?
正疑惑不解,门帘被拉开,进来一名女子,看到南宫钥时一愣,半回身冲车厢门外恭敬道:“碧大人,她醒了。”
南宫钥茫然无措地抬头去看前头那名叫碧的女子,回过头来的一张脸长得同淮姬有五分相似,冷脸对着她冷哼一声:“这一次你再跑啊!”
绑得跟棕子一样的南宫钥动了动,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动弹不得,吃力地问道:“你是淮姬的姐妹?”
“倒也聪明。”前头那女子轻蔑地看了南宫钥一眼:“你配不上公子的,死心吧。”
南宫钥想刺激她几句,想了想自己现在的处境,又默默地闭了嘴,问也问不出来什么,她干脆闭上眼睛想着要怎么逃出生天。
车厢里的女子出去替了那名叫碧的女子,车帘被放下,车厢里暗了下来,南宫钰一言不发,继续装睡。
“我堂姐淮馨仪是楚国令尹之女,这一趟安排也是她做下的,你看,天衣无缝,我都佩服她得不得了,以她这样才能的人才有资格嫁给公子,可是你呢,做的全是无用之功。”
南宫钥依旧不说话,那女子继续说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你若是不起不该有的心思也不会有今日之祸,其实你逃你的,我表姐也不会多管闲事,如今你是自寻死路。”
看南宫钥不说话,那名女子有点生气:“跟头死猪似的,也不知道公子看上你哪里了。”
这个时候,南宫钥睁开眼睛了:“我同你家公子没什么的。”
“你!”淮碧气恼地抬起手扇了南宫钥一巴掌:“死到临头了还嘴硬!”
这一巴掌可不轻,南宫钥偏着头又不说话了,脑袋旁边“当”的一声,迫使她再装也装不下去了,眼睛睁开瞪着脑袋旁边深深扎入马厢木板上那一把亮铮铮的小刀,?这可不比她那一把小木刀,这一刀下去她脑门上绝对多出一个血窟窿。
吞了一口口水,抬眼看去:“小姑娘啊,火气别为么大哈。”
淮碧没有将刀收回去,而是握住刀柄往南宫钥那边动了动,南宫钥努力往一旁挪动,嘴里急道:“别着急哈,有话好好说,你现在有时间在这里同我说话还不如去看一看泽弘,他可能都被你姐这出戏给弄死了。”
南宫钥确实想人去帮一帮泽弘,她离开时泽弘的状况并不太好,脸上的焦急不似作假,淮碧倒真是顿了顿,迟疑道:“泽弘?”也忘记了手中还握着刀,看着地上正使劲往一边挪的南宫钥:“……他,他怎么了?”
这丫头喜欢泽弘,这是南宫钥的第一个想法,然后好奇的打量了一会淮碧,确实同淮馨仪一样,是个美人,突然有些心焦,这样多的美人打泽弘的主意,确实是一件让人头痛的事情。
得不到他时,她天天想的就是他能幸福好过就行了,虽说这也不过是一种自我麻醉,但如今得到他了,她便想他身边的这些莺莺燕燕都消失得一干二净了才好,他干什么要长得那么好看呢,想着想着莫可奈何地闭上了眼睛。
一巴掌招呼在南宫钥脸上:“我问你话,你装什么死!”
南宫钥连着挨了几下也是气急,却又只能忍耐,语气却按耐不住的有些烦燥:“你不是听见了吗,他受伤了,是真的受伤了,身上全是伤,还在流血,你堂姐这一招损人不利己,若是泽弘死了,她要嫁给一个死人吗?”
淮碧又扬起手,南宫钥闭上眼睛,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落在脸上,车厢帘子被一把拉开的声音响起,外面响起淮碧的声音:“停在这里等着。”几声马匹的鼻息声响起,马车应声而停。
处面响起陌生的声音:“大人。”
淮碧说:“你们回林子去看一看,小心一点不要被公子发现了!”
外面整齐的回答了一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