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盛柒。”盛柒原地不动:“你慌什么?知了姑娘呢?”
孟赢一愣:“你也知道她是姑娘了?”
“她出事了?”盛柒绕过孟赢往屋里走去:“她人呢?”
虽然不情不愿,还对泽弘如今的行事抱着深深的怀疑,但眼下这个情形他还是如实道:“我们发现了一只妖。”说着将盒子打开了一点露出里头的白玉壶:“知了现在在壶里。”
盛柒不可置信地说道:“你不是术士吗?你赶快跟进去啊!”
孟赢不满意了:“这是我的师妹,你激动个什么劲?”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再说我也不激动。”盛柒看着孟赢:“进去啊!”
孟赢脸一红,微微侧头:“进不去。”
盛柒脸上没有什么变化,声音也依然如旧:“你本事不如它?”
孟赢觉得自己一张老脸丢了个干干净净:“我,我不是,我……”
盛柒看都不看他一眼,操着手原地不动,想了一会:“东西给我,我带去找主子。”
“泽弘有办法?”孟赢将脸抹到包里揣下:“我同你一起去。”
盛柒摇了摇头:“你还有一个朋友要管,现在走得掉吗?你相信我,我主子一定有办法,他不会害知了姑娘的。”
是啊,虞?忠文还在,如果被他知道白玉壶在自己手里也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放着他不管是绝对不行的。孟赢左思右想,只得同意。
盛柒说:“你们继续往北狄去,之前主子说的事还作数,你们去北狄,到长族找苏先生,我们在那里见。”
“那死小子不会走的。”孟赢看着怀里的白玉壶:“他要这个玉壶,怎么会跟我走?”
“你暴露个行踪给他,他一定会追着你跑的,效率奇高。”盛柒不慌不忙地说道。
孟赢一脸不信:“何解?”
盛柒指了指他怀中的那个白玉壶:“你说呢?”
古玩斋中,胖老板左眼被打得乌青,捂着脸坐在地上直哼哼,一句话也不敢说,心里头却暗自庆幸自己打早将那白玉壶卖了,虽说被奸人少说坑了五十两银子,但如果不卖,此时此刻可就一分钱也拿不到了。
胖老板合计了一下,只要不要命,一顿打换那么多银子,值!
站在店中间的虞?忠文低着头拽着拳,良久,仰天大喊道:“孟赢你个混蛋!”
还在小客栈前犹豫的孟赢突然连打了两个喷嚏,内心一阵发慌。将怀里的盒子往盛柒怀里一塞:“一定要救她出来,我先走一步。”
说完看了看盛柒怀里的那个木盒子,转身便飞速离去。盛柒原地不动地看了一会,点点头道:“功夫不错。”
远处有仙山,白雾渺茫,如梦似幻,山巅隐有俏绿,耳旁溪水潺潺。南宫钥打了个喷嚏,坐在这样一个祥瑞的地方,总觉着自己已超脱生死,飘然成仙了。
见到这样的景致,她第一反应是自己在做梦,而后想起来自己同孟赢正在看那只白玉壶,知道自己一定是掉进了某种幻境之中。
不远处的石林间跳出一只火红的狐狸,后脚着地站直身体,向着南宫钥走近两步,突然搔首弄姿扭了起来。
南宫钥分不来这狐狸是公是母,但是很担心它再这么扭下去会把腰给扭断了。她极目四望,这近处是山远处还是山,根本就不知道要怎么出去,只能寄希望与孟赢,既然出不去,那就看这狐狸跳一会舞吧。
就是不晓得它跳的是什么,大概迷了虞?忠文的就是这只妖吧,毛茸茸的,就是毛色不怎么鲜亮,身子也不怎么圆,有些营养不良的感觉,少了几分可爱,看了半天,没觉出来有什么大本事。
狐狸跳了一会儿,伸出条长长的舌头喘起气来,慢慢向着南宫钥挪过来,一双警惕的眼睛半眯不眯,南宫钥觉得它没有睡醒,看起来傻兮兮的。
这只红狐狸一定没有自己舞姿难看的这种自觉,一直孜孜不倦地扭着,南宫钥不知道它这么跳了半天她是不是应该给它打个拍子什么的以示尊重。
狐狸越跳越近,两只睡不醒的眼睛一直盯着她,南宫钥一动,它又警惕的往后一跳,南宫钥乐了:“没事,你接着跳,就是不用扭了,有些……不太适合你。”
狐狸愣了,一双半眯着的狐狸眼瞪得又圆又大:“你说什么?”
南宫钥也愣了:“你还会说话?”
狐狸张牙舞爪:“我这么漂亮一个美女能不会说话!”
南宫钥恍然大悟:“搞了半天你是只母狐狸啊。”
“什么!”狐狸尖声道:“你怎么会看见我的原身?这个术法是专门争对你的,怎么会没效?”说完后狐狸原地转起了圈圈,嘴里念念有词:“不可能,我的媚术居然没效?不可能,我可是这方面的一把好手,怎么会失败……不对不对,也不算失败,总算是把他给弄进来了。”
南宫钥正坚着耳朵听狐狸说话,那只红狐狸突然回过头来,炸开毛,举起爪爪就往她这边扑过来,嘴里叫嚣道:“反正你进来就没有法术,拿命来吧虞?忠文!我今日拿你祭爪,明日拿你兄弟祭爪!后日再拿你全家祭爪!”
虞?忠文?南宫钥瞪着眼睛看那团红色的毛球跃上半空又落下来,脑子里想着:“这家伙真像只球。”
“砰”的一声,一股黑烟自南宫钥头上漫开,形成一个盾牌,将那个从天而降的红色毛球一下弹开,像变戏法似的,无面落在她面前,看着远处落在地上直哼哼的红狐狸,回头指了指南宫钥的脖子:“那个对妖物也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