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师傅,指的是无尘道长吗?”他看了眼小师傅,问道。
“不然还能有谁,师傅近年来极少起卦,不成想今天为了你俩倒是起了一卦。”
“刚那徐老爹不是说你师傅测字算卦特别灵吗,为何你说近年来极少起卦?”我有些疑问。
“此卦非彼卦,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楚,到时候你自己问师傅吧。”
走了差不多一个半时辰,天已擦黑,到了正一观,道观不大,山门左测有块一人见方的大石头,石面已磨平,山门不大,门上有一匾,上书三个大字,正一观,恐是时间久远,有些许掉色,山门有门洞三个,与一殿合一,进了门洞,只见那殿上供着王灵官神像,神像边上两根柱上有副对联,上联是:三眼能观天下事,下联是:一鞭惊醒世间人,再往里进,乃主神殿,殿门牌匾纯阳殿,殿内供奉八仙吕洞宾,想是此地信奉吕祖,殿前亦有对联:“看下方扰扰红尘,富贵几时,只抵五更炊乘梦;溯上界茫茫浩劫,神仙不老,全凭一点度人心。”再往里走,应是最后一殿殿上一匾书“大罗宝殿”,远远看到殿内供有三清,所有殿内香案上插的满满当当,看来此观香火定是不差,此时长青对着迎过来的一个道长说道:“长远师兄,这是师傅命我下山迎的二位师兄,烦劳带去后边厢房先安顿,我去回禀师傅。”
那道长转身对二人作礼“二位师兄请随我来。”
二人跟着那道长过了三清殿,延着一条小路上山,进入一院,左右两边各有多间厢房,中间有一客厅,那道人带他们进入左侧一厢房,厢房不大,进门有一张桌子,上面有茶水,离桌子两步不到有两张床,床上各有一床被子,地上有刚打扫完的痕迹。
“二位师兄可先将行李放在这边,小师弟稍候就来。”长远道长将二人引了进去。
放下行李,坐下喝了口水,炊饼问道:“长远道长是吧?我叫周为,你也可以叫我炊饼。”
“周为师兄好!”长远作礼道。
“道长,咱这正一观,现在有多少人啊。”
“师傅不算,共有师兄弟一十八人。”
“哦,那还……”还未及说完,长青进来了,“二位师兄,先去吃饭吧,师父说吃完饭还有好多事要聊。”
于是二人跟着长远进了右侧过斋堂,十几个师兄弟们都已经在了,长远找了俩空位示意他们坐下,然后他在他们边上也坐下了,饭菜都已放好,都是些豆腐,青菜,萝卜之类的素食,炊饼环顾四周,看到都是师兄弟,并没有见到师伯,就问长青:“长青师弟,师伯呢,不与我们同吃吗?”
“师傅近几日在辟谷,故不与我们一起。”
话音刚落,就听外面吵吵嚷嚷进来一人,“不辟了不辟了,辟哪门子谷啊,这人不吃饭不得饿死啊。”只见进来那人白发苍苍,头顶一个银灰色道观,面容有些苍老,胡子拉碴,身穿蓝色道袍,脚着藏蓝色厚底布鞋,身体看上去有些瘦小,但进来那几步可以看出身子骨相当硬朗,与想像的截然想反,除了身上穿着道袍之外,完全没一点仙风道骨的味儿,没错,来人正是他们口中正一观现观主——无尘道长
长青见到来人:“师傅您才第三天!”
“行了行了,意思意思得了,这不吃饭哪有力气练功啊!”
王二狗给了炊饼一眼色,他俩同时站起来“师伯!”
无尘道长打量了他俩一眼“来啦,坐下吧,先吃饭,你父亲之事,稍后再议。”
吃完饭,无尘道长拍拍炊饼肩膀,指了指王二狗,手一挥,示意他俩跟他过去。
二人跟着无尘道长进到最里面一间厢房,这厢房格局都差不多,就是这间少了张床,进房后他转手,关上房门。
“坐吧。”
二人找了凳子坐下。
“师伯!”
“师伯!”
几乎同时。
“小为啊,你父亲之事,我已然知晓,今日你二人能前来,想必,也是他所愿吧。”
“是的师伯,我想知道,父亲他到底遭遇了何种变故,以及各中原由。”
“想来你父亲走的急,未及与你们细说,你可出生在七月十五?”
“正是”
“你出生时,我师傅曾为你走过一卦,你命格极其凶险,一生多灾多难,18岁时有一天劫,必夭亡,当日师傅他老人家建议你父亲将你送至正一观,想用他百年修为为你挡灾,不想生你时你母亲过世,你父亲悲痛欲绝,坚持将你留在身边抚养,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就算把你放这儿,也无济于事,老爷子没活到你十八。”
炊饼心里一惊,此事从未听周师傅提起,难道……,不敢多想,他怕他父亲之事与自己有关,心中惶恐不已,转头看向王二狗,王二狗向他摇了摇头,示意不要多想,转而问道:“这与师父之事,有何关联吗?”
“说有关联也没关联,说没关联,也有些关联。”
“还望师伯明示!”炊饼问道。
“就算没你,你父亲亦会如此,有你,多了一理由罢了。这事儿,得从我派传承开始说起,我想你父亲肯定没有跟你们谈起过,这其中,藏着历史上很多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你可知,你父亲在后山所布为何阵?”
“父亲虽教我良多,此阵却未曾见过。”
“你呢?”无尘道长转身坐下,问起王二狗。
“虽跟随师傅多年,此阵,确是未知。”
“此阵,名为四绝阵,阵之所及,灰飞烟灭,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