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后，是疼！

钻心的疼！

蠕动的骨骼仿佛在从血液当中汲取营养，一柄无形的大锤出现在他的身体里，千敲万击！

血液流转的速度越来越快，血管变的比往常要大出数倍，清晰的展露在眼前，就仿佛是一条条虬结的蚯蚓一般，显得甚是可怖。

更骇人的是，点点细密的血珠从肌肤表面渗透而出，将他的周身染红，整个成了一个血人般。

“玛德，每个人淬骨的时候都是这么疼的吗？这尼玛要人命啊！”

剧痛之下，晏舒忍不住爆喝了一句，却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功法运转不停，那柄无形的大锤更没有片刻停息！

“你以为呢？修炼当然疼！不付出点代价就想变强，你做梦呢吧你？”

“而且你特么的，大半夜的不睡觉，你嚎你妹啊嚎，你当你是来自北方的狼啊？”

兴许是夜深人静，晏舒这声嘶吼传出老远，竟是引得一人发飙回应。

晏舒一愣，功法不停，再次爆喝道：“怎滴，老子就要修炼，老子觉得疼了就要喊，你特么过来打我啊！”

“小子，你别狂！说出你的名字，我特么现在就过去抽你！”

“老子叫方平，你特么有种就来，我等着你！”

然而，晏舒话音落下半晌，再没有人回应。

怂包！

这么现实的么？

口中嘀咕了一句，嗤笑一声，晏舒再次陷入了修炼当中。

不知是因为与那人对骂发泄了些许，还是因为早已麻木了，他竟觉得疼痛淡去了许多。

“嘭！”

“嘭！”

“嘭！”

东方隐隐透出鱼肚白，但四周依旧静谧。除了蝉鸣蛙叫，晏舒只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隐隐之间他竟然发觉，心跳同以前相比，似乎变得更强更有力！

血液仍旧流转，那柄无形的大锤依然在凿炼骨骼，晏舒痛并快乐着。

……

第二日清晨，方平不知从何处归来，推开院门便瞧见屋门前坐着一个血人，心中不由一惊。

走近了看，他才发觉这身形有些熟悉。

“我说，你作妖啊？”

感受到方平的靠近，晏舒从修炼状态中醒转，体内动静也渐渐平息。站起身子，忍不住伸了个懒腰，发出一阵咔咔的脆响。

“我说，你该不会是练《淬炼法》练了一夜吧？”

望着晏舒身前那一摞书，方平有些不淡定。

“是啊，怎么了方学长？”

看着方平吃惊的样子，晏舒有些不明所以。

“你牛逼，你比我吊！”

得到肯定的答复，方平捂脸扶额，比出一个大拇指。顿了顿，他又问道：“你，有没有觉得身体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啊，神清气爽，舒服！”

“就是饿！”

回答完这句，晏舒意识到了不对劲，有些紧张的望向方平问道：“方学长，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不对，这样很好，是真好！”

“只不过，我第一次修炼的时候只用了一个多小时。你这一来就是一夜，真的牛逼，反正我是服了！”

强忍住笑，方平也不再多言，带着晏舒朝食堂走去。

临近院门，他却突然回身朝着一侧望去，视线当中，一道纤细高挑的身影静静地站在院墙上，衣衫沾着露水，像是就这么呆了一夜。

察觉到方平的目光，身影一闪而逝，落入一旁的院内。

有趣！

轻轻摇头，方平没有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