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好在军校学习专业知识，反而偷偷瞒着家人先去参军入伍，方毅得知后也是气得不行，新兵期三个月还没过，就把方灵调了过来，要亲自训练方灵。

之所以把方灵调来倒不是让他少吃点苦，反而方灵的训练比普通士兵还多了一倍。

这几个月的训练给方灵带来了很大的变化，褪去了一些少年的青涩，眉宇间多了几分英气，有他父亲当年的影子。

“爸……”方灵看着担架上的男子，张了张嘴，后续的话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此时周围还围着几名士兵和一名军医，军医给方毅打了一针抗生液，看了看方毅血肉模糊的身体咬牙道：“将军，你受的伤太重了，即使现在能抢救，恐怕也来不及了。”

“我知道。”方毅抬了抬头。

军事基地内枪炮声震天，边防军正在英勇地抵抗，然而双方火力差距太大，联邦士兵几乎是咬着牙硬顶，但依旧支撑不了多久。

这些未知的敌人身穿防护战甲，四肢躯体的形态与人类相似，可以直立行走，但体格比常人高大许多。

他们来历不明，空中还有强大的火力掩护，边防军的实力根本无法抵抗，只能靠着军人的热血在支撑。

方灵神情有些恍惚，被方毅沉声唤过神来，打了抗生液的方毅说话还算清晰，道：“方灵，这个手环你拿着，基地最深处有两架军队正在研究的原型验证机，你带着他们离开这里，继续尝试联系战区司令部，请求支援。”

从懂事起就没哭过的方灵这次眼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哭的像个犯了大错的孩子，摇头道：“爸，我不，要走你也得和我们一起走。”

“你这孩子，怎么不懂事呢，你看看我，我这样子还能走吗？”方毅一急，下意识地就呵斥了一下方灵。

话说出口方毅也停了一下，看着眼前年轻的儿子，仿佛时光又回到了自己年少时的模样。

那时的自己也是这么犟，偷偷瞒着老爹报名参军，没想到这一入军伍就将近是三十年，自己也从初时的列兵摸爬滚打，屡立战功而晋升为准将，一转眼，自己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往事如烟，快似光影，方毅眼睛湿润了，忽然颤声道：“孩子，对不起。”

这一声对不起包含了太多太多，有对方灵过于苛责的歉然，有对自己作为一名失职父亲的愧疚，更有对把方灵调来梅云星的懊悔，种种情绪尽在这三字之中。

方灵一愣，呆呆地看着父亲。

方毅却是没有时间耽搁，颤抖着从怀中摸出一串菱形项链。

项链的内部还镶嵌着一个小的菱形晶体，看起来倒挺好看，只是做工有些差强人意，方毅道：“这是你妈年轻时送给我的项链，你拿着，回去告诉她，我对不起她。”

“咳咳……咳咳咳……”说完这些方毅咳出大口鲜血，鲜血中还夹杂着内脏的碎片。

抗生液的药效要过去了，方毅瞪大眼睛，对着身旁的士兵下令道：“你们带他走。”

“将军！”边上的几名士兵喊道。

“带……他走……”方毅眼睛一瞪，几名士兵头一低，红着眼架起挣扎的方灵就走，他们都是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更何况方毅已经是救不回了。

看着被人架走的方灵，方毅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竭力道：“方灵，既然你要从军，就不要忘记你的初心。”

随即而来的炮火就覆盖了方毅所在的那片区域，在方灵绝望的目光中化为了更加残破的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