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杰森看来,自己之前应该是被哪路邪灵给盯上了,而能够帮他“驱魔”的人,可不就是法师吗?
反正他没听过钢铁侠之类的英雄能驱魔。
钱松没空回答他,他正在考虑自己该怎么处理这段恶心而又邪恶的舌头呢。
旁边的几个白人青年见钱松背对着他们,而且注意力也不在他们身上,开始靠着墙,缓缓朝着巷口挪动步子,希望能够赶紧逃掉。
至于躺在地上的光头男大哥……只能在心里帮他念一句“哈利路亚”了,愿上帝还没有抛弃他。
“我是说过这个小孩可以走了,但我说过你们几个可以走了吗?”钱松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喊住了几个试图逃窜的混混。
几个白人立马停下脚步,站得笔挺,噤若寒蝉。
见到这几个刚才嚣张殴打自己的混混怂成这样,杰森看着钱松的眼睛都快放光了,这是崇拜的眼神。
“awesome!”劫后余生的杰森像是追星的迷弟一样看着钱松:“先生,我……您可以做我的师父吗?我……我什么苦都可以吃,只要您肯教我,魔法、功夫,随便什么东西都可以。”
钱松没料到这黑人小孩还有话痨的一面,他无奈地转过身,上下打量了杰森一眼:“你今年多大了?”
“15岁。”杰森答道,似乎害怕钱松觉得他太小,挺起羸弱的胸膛,补充道:“15岁零7个月。”
“太晚了。”看在黛茜的面子上,他决定说一个善意的谎言:“你看过功夫片吗?无论是功夫还是魔法,都需要从小练起,你年龄还是太大了。”
“啊?”杰森顿时泄气了,他的眼神灰败下来,然后很快又盯着钱松的眼睛:“我记得……那个邪灵说过,只要我愿意,就能让我获得力量传承,我想,先生您一定也有办法让我……”
钱松眉头微微一皱,问道:“你就没有想过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吗?当一个穷鬼为了潇洒地消费而刷光了信用卡的额度,然后把信用卡剪断烧掉,是不是以为银行从此就找不到他了?”
“我愿意付出代价!”杰森忽然激动起来了:“无论您要从我身上取走什么东西,我都毫无怨言,只要您愿意传承给我力量。”
“为啥呢?”钱松觉得这小子三观出问题了:“你确定你支付得起这份代价?”
杰森叹了口气,嗓音低沉:“像您这样强大的存在,是不能理解我这种小人物的,先生。我太弱小了,弱小即是原罪,只要我拥有了强大的力量,我就能改变一切,就不用再忍受……”
他话没说完,钱松就摇着头打断了他:“不,杰森,你不能死脑筋,这个时代,特别是在这个国家,你需要学会利用这里的一切规矩和潜规则来武装自己,你得学会生存,而不是单纯地学会使用暴力。”
“你的问题不是因为你不够强,而是因为你还不够弱!”钱松笑了起来。
杰森本以为钱松会给他来一套大义凛然的说教,结果被钱松最后一句话给绕糊涂了,什么叫他还不够弱?
“先生,我没听懂。”不懂就问,杰森疑惑道。
“你是个黑人,是重组家庭,信教,长期受到校园暴力,有中度以上的抑郁症,拥有坚定的动物保护主义倾向,绝对的素食主义者,支持女权运动,爱护环境并且参与社区志愿劳动,并且对自身性别认知模糊。”钱松说了一大通,把杰森听得目瞪口呆。
杰森大脑宕机了一秒,然后反驳道:“可是先生,除了我是黑人重组家庭的孩子以及受到校园暴力这两点之外,别的我都不符合啊。”
“不管以前怎么样,从今天开始,这就是你的人设了。”钱松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想想看,一名来自布鲁克林区,只吃素食,对自己性别认知模糊,经常参加动保聚会并支持女权运动的重组家庭男孩,在社交平台上放出自己遭遇校园暴力后伤痕累累的高清照片,说自己是严重抑郁想要自杀,在这个国家会引起怎样的效应?”
“放上照片和自我介绍后,你只需要做一件事。”钱松笑眯眯地说道:“这件事可比练武或者学习魔法简单多了。”
钱森咽了口唾沫,结巴道:“一件什……什么事?”
“等待!”钱松帮他整理了一下挨打导致褶皱的衣领:“就像等待自然酝酿的美酒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