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教授长叹了一口气，神色有些落寞：“抑制剂已经宣告失败了，樊珂的基因病也到了很严重的地步，简而言之，她时日无多了。”

“没有办法可以挽回吗？”宁哲追问道：“你可是氧气公司的首席科学家，面对氧气公司的手段，怎么会束手无策呢？”

“现在困难的不是查清樊珂的基因排列，而是药剂配比，其中的过程很复杂，我就不跟你解释了，如果我们想救她，需要在四千多种排列当中选出一个正确的，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但樊珂的身体状况，已经不足以坚持这么久了。”

严教授有些愧疚的看着宁哲：“我虽然担任过氧气公司的首席研究员，但我并不是神，更不代表氧气公司的其余人都是酒囊饭袋，我已经尽力了。”

宁哲见严教授已经把结果确定，很快转开了话题：“如果我立刻下令，让部队进军中原，去氧气公司抢药剂，还来得及吗？”

“不行。”严教授叹了口气：“樊珂的情况比你想象当中的还要严峻，没有更多的时间了。”

宁哲掏出烟盒，点燃后猛吸了几口：“她还能坚持多久？”

严教授如实说道：“我们给她注射了强效药剂，可以暂缓基因病的发作时间，但药效不会超过二十四小时。”

“仅剩一天？”宁哲变得沉默下去：“这个消息，樊珂知道了吗？”

严教授点点头：“嗯……她自己的身体情况，当然只有自己最清楚，不过她比我们想象当中的要坚强多了，而且一再跟我说，让我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你，不过我考虑到你们的关系，感觉这种事情，还是跟你说一声的好。”

……

樊珂自从归来之后，虽然还在担任着宁哲秘书的职务，但实际上一直都在配合严教授的治疗。

宁哲等人进城后，就征用了城内最大的酒店作为办公场所，宁哲找到樊珂的时候，她正坐在楼顶的房檐上，看着大片的城市出神。

以前宁哲遇见一些烦心事的时候，总是樊珂出现在他的身后，此刻宁哲站在樊珂身后，才发现她的身影是那么孤独。

樊珂吹着风，似乎察觉到了宁哲的到来，但什么都没说，一动不动的看着看着远方。

宁哲陪樊珂一起停留了半个小时，发现她依然还是没什么反应，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在看什么？”

“不知道。”樊珂低声回应道：“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经常会进入要塞，但是整天忙忙碌碌的，从未认真的打量过要塞里面的模样，今天难得有时间，所以就想看一看。”

宁哲走到樊珂身边，跟他并排坐下：“喜欢城市？”

“不清楚，或许连我都不知道自己喜欢的是什么。”樊珂摇了摇头：“我观察城市，并不是喜欢这些用钢筋水泥搭建出来的城市，而是羡慕这种可以住很多人的房子，或许那些窗口，每一个都代表一个家吧，我真的很羡慕那些有家的人，你说有个家，是什么滋味？”

宁哲回应道：“家，或许就是依靠吧，在你一无所有的时候，也可以给你安全感，可以让你感觉有依靠的地方。”

“真好啊。”樊珂露出了一个笑容：“真羡慕那些正常人家的小女孩，也不知道她们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

“跟我走！”

宁哲听到樊珂的话，拉着她的手腕，大步流星的向天台出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