棱镜顺着穷奇的目光看去。

机器人跑回了两个荷枪实弹的保安旁边。

棱镜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亚巴顿大厦坐落在禁枪的中国境内。

而程式重工总部所在的俄罗斯并不禁枪。

且在俄罗斯手枪的管控比长枪更加严格，据说是因为手枪易于隐藏，反而是枪击案最适合的武器。

但最令人震惊的却是那两个保安，一个下身全是机械假肢，一个则右臂是金属打造，并且那两个保安的动作十分的灵活自如，几乎和真的没有功能上的区别。

在他们假肢上都有一个小小的“formula”的英文logo。

“这就是程式重工的科技吗？”棱镜知道程式重工也是家高新科技企业，但习惯于亚巴顿生物科技的他，对于这种机械式的改造还是感到新奇，“他们就不能用激活舱的再生程序修复一下嘛？估计浸个半个月就能长出新的了。”

“没那么快的，我们的恢复能力比常人要强，因此激活舱对我们的修复作用是成倍的。”穷奇说。

“那顶多也就一两个月，而且呆在里面啥感觉都没有，就和冬眠了一样。”棱镜有点不理解肯定是自己长出来的手更好用，为什么还装个机器手。

“再生功能另外一个使用前提，就是体内要有全能细胞，一般人只能通过注射。”

“那就打一针呗。”

“很多东西不是想有就能有的，组织有组织的规定。”

按着从混沌那边拿到的资料，他们要去的是程式重工总部的第三十层。

这座方正工整得令人不适的建筑比亚巴顿大厦矮上不少，且不像亚巴顿大厦一样是商场与办公楼合一的结构。这是座纯粹的办公楼，虽然没有亚巴顿大厦丰富，但每一层的面积和层高都比亚巴顿大厦充裕。

如果亚巴顿大厦是个瘦高个的话，这座大楼就是个敦厚的矮胖子。

两人坐上电梯，就他们两个人，但不显得落寞。

因为电梯的内饰依旧豪华得让人忘记这是所科技企业总部的內部，更像是什么休闲会所，仿佛接下来电梯门一开，就会有穿着制服的女招待向他们整齐地问好。

这浮夸的内装修与大厦毫无生趣的外表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让人联想到莫斯科的防空地铁站。

俄罗斯在历史上也是这样，作为一个传统军事大国，艺术却也出奇的瑰丽。芭蕾舞、油画或是雕塑，不可谓不百花齐放。

是不是俄罗斯人都是这样外表强硬，内心闷骚呢？棱镜这么想着。

可以说程式重工作为一架跨国企业，为了迎合本地人的审美也是下足了苦工。

两人到达二层，电梯门打开，没有女招待，而是只有一个相貌甜美的俄罗斯年轻女子。

她微微做了一个礼仪性的动作。

然后便不说话了。

穷奇和棱镜互相看了眼。

穷奇试探性地拍了下这个女子的肩膀，而手却穿透了她的轮廓。

这是个清晰度高得离谱的全息投影！

而且不同于亚巴顿的投影房，这里没有投影墙，甚至看不到任何投影设备。

“找你们的董事。”穷奇直接提出了要求，忘记了要温和。

让人产生了这个杀手般的人，提着柳条箱，是要不远万里从中国跑到俄罗斯来取他们老板的大好人头。

棱镜打了个哆嗦，顶了顶穷奇，“老大，温和点。”

“又不是真人。”

那个投影出来的俄罗斯女子开口用标准的汉语说道，“请问什么事。”

这声音俩人再熟悉不过。

是年轮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