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这个女子的出众相貌,即使不是第一次看到,还是每次都会有惊艳。
很快,徐宁渊的视线落在她系在腰间那个玉坠子上。
如今已经十年了,那玉坠仍旧翠绿如新,一如当年父王赏赐时,丝毫未变。
“这个玉坠,你一直都戴在身边?”定定看了一会,他低声问道。
宋离月伸手把玉坠子拿在手里看了看,“没有,小徒弟当年送给我,我戴了一段时间,嫌太碍事,就收起来了,是这次要找徐丞谨,就把它带出来了。”
把玉坠子在手里转了转,看着那随着光线而变化的丝线,宋离月笑眯眯地说道,“我和他约定好了,一年之内,玉坠子还在我这里,他就要乖乖跟我回凌白山去。”
这么快吗……
徐宁渊眸中幽暗,“可六哥的身体……”
“没关系,即使他身体不好,只要他愿意,我背着他回去也行。”宋离月心情很是愉悦地说道。
何况,她有信心。
药方找到之后,即使徐丞谨不能立刻痊愈,最起码性命无忧。爹爹留下来那么多的好东西,给他当饭吃,总是可以的。
最不济,还有她呢。
以前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与众不同,现在她算是明白了,原来自己的存在这么有意义——可以救自己想救的人。
如此看来,那每年惊蛰时的受苦痛也就无所谓了,毕竟好事也不能让自己一个人全占了。
“六哥……终于苦尽甘来……”徐宁渊低低地笑了一声,然后伸手拉过她的手,“先不说这些,走,离月,我们去吃饭。”
哎呀,这才是重中之重的事情。
这个徐宁渊真真不愧是圣上,一句话就戳到了正点子上。
当然了,一顿早膳,宋离月又是很有殊荣地享受着当今圣上填鸭式的喂食。
***
徐宁渊走了以后,宋离月在房间里待得闷了,就走到院子里转了转。
还别说,这个院落真的很有凌白山的感觉。
院子里没种多少花,只有墙角处种着一些竹子,没有修整,任由它胡乱长着,和她在凌白山上房间前的那片小竹林很相似。
那是爹爹种的,某天他老人家突然发了神经,整天呼喝着,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在宋离月看来,爹爹就是故意附庸风雅,他除了会种草药,对乐器一窍不通,书画更是不会。
一大堆乱竹戳在她的窗前,让她无比的糟心。白天还好,一到夜晚,月光如水,满屋子都是竹影倒映进来,影影绰绰的,若是有风,枝颤叶动,房间里更是群魔乱舞。
那个人在,她百般嫌弃。如今他老人家已经作古,却成了他留给自己的念想。
在竹子前站了一会,宋离月转脸看向一直紧跟在自己身边的宫人,“这片竹子是谁种的?”
“回贵人,是圣上亲手所种。”宫人恭谨地回答着。
宋离月抬手抚上那冰凉的竹身,“看年岁,应该种了很多年了吧。”
“是的,这里原来是圣上小时候住的地方。后来圣上搬到了清政殿之后,这里就成了圣上私下的书房,圣上就很少来了。”
宫人回话时,偷偷看了一眼正在怔愣的宋离月。
这位贵人长得可真是好看,就像画上的仙女一样。怪不得圣上把人接回来之后,就直接藏到了这乾羽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