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哑巴?”
慕邑见宋离月不说话,轻笑一声,猛地收紧那根陷入宋离月手腕皮肉里的丝线。
宋离月闷哼一声,疼得眼前一黑,差点摔倒在地。
“姑姑!”
徐文澈何曾见过她这般受苦过,这般被羞辱着,心痛至极,惊呼不由得脱口而出。
这一声带着哭腔的喊声让宋离月内息翻涌得愈发剧烈,双眉间隐隐灼热,她的双手开始发抖。
再也忍耐不住,她猛地抬起头来。
内息在翻涌,在咆哮,在急促地找寻着出口。
“姑姑?”慕邑听到身边徐文澈的哭喊声,不禁一怔,“你是说……”
他的话还没有问出口,胸口忽然一记重击,身子一轻,重重地砸在一旁的地上。
宋离月感觉自己控制不住那翻涌的内息,只想寻找一个宣泄口,一掌接一掌威力无比地击出。
好在着亲王府多的是人,很快又有大堆的人赶了过来。就连弓箭手都已经拉好了弓弩。
“姑姑,你走……”
徐文澈被掌风波及,也摔倒在地,看着面前满脸杀意,一双如水眼眸满是赤红的宋离月,他哭着喊道,“姑姑,听阿澈的话!快走啊……”
可惜的是,宋离月现在完全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她只感觉到自己的内息像个怪兽一样,不管不顾地咆哮起来。
必须,立刻,马上,停下!
上两次过度催动内息的下场皆是走火入魔,如若不是徐丞谨出手压制住她的内息,一点一点慢慢调理,她非死即伤。
这次呢?
如今她身处南越,能帮她的那个人远在大黎。
宋离月,不可以放任!
勉强从一片混沌之中拉出来一点神智,宋离月环顾四周,瞧见周围早就是刀剑林立,屋脊上都满是蓄势待发的弓箭手。
宋离月从不知道惧怕,她敢保证自己可以毫发无伤地离开。可是,她却不能保证能把徐文澈也毫发无伤地带走。
慕邑已经捂着受伤的胸口站起身来,他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覆着黑色面巾,满眼赤红的女子,“你是……宋离月?”
手腕处那个坚韧的丝线早就被宋离月的内息震断,手腕处的鲜血已经将她的左手染成血红,浓稠的鲜血一滴一滴,滴落在脚边。
垂在身侧的双手攥得死死的,宋离月竭力克制,声音几近嘶吼一般,“把阿澈还给我!”
“阿澈?”慕邑闻言,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转脸看着身边的俊秀少年,“你叫阿澈?我竟然现在才知道你的名字。”
胸口剧痛,想来是受了不轻的内伤,他喘息着,都很是痛苦。
硬生生忍住,慕邑那双阴鸷的眼眸盯着宋离月,眸中恨意滔天,“你就是风昔山一役中,破了我一百个铁皮人的宋离月?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竟是这般厉害的人物。难怪徐丞谨的人一直在那山脚下徘徊着,原来山中真的藏着宝啊……”
说着,他冲一旁示意一下,身边之人迅速下去。
很快,就有一个比在风昔山还要高大的铁皮人晃悠悠地走了过来。
慕邑阴测测地一笑,“胜了它,我放你走。”
目光从徐文澈的身上收回,宋离月冷哼,“可以,我加一个条件,把阿澈还给我。”
“阿澈……又乖又听话,我都有些舍不得还给你了。”伸手将徐文澈揽到身边,慕邑冲宋离月冷笑,“所以,今晚,宋离月你还是把命留在这里吧。会破我铁皮人的你,不应该和我同时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