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普通的暗紫衣长袍,被她穿得简直是丧心病狂的好看。
慕清光看到有几个小宫女含羞带怯偷偷摸摸把视线往那人身上扫,嘴角噙着淡淡的笑,也转眸看向立在花树之下的女子。
宋离月的身量比一般女子略高一些,穿上男子的衣袍,显得身形修长。相貌俊俏,气质清贵,尤其不言不语之时,更是玉树临风,确实很有杀伤力。
此时她微微偏头,似乎在发呆,一双眼眸轻垂,长长的睫毛轻掩那水眸。即使只是一个侧面,都好看到可以入画。
如此绝色,也难怪徐丞谨那个万年冰山心甘情愿被其束缚着。
对于这样的神秘的奇女子,他慕清光也很感兴趣。不过,他不喜欢横刀夺爱,尤其还是那个徐丞谨的爱……
虽然自己也早就看不惯徐丞谨那个冰冷桀骜的性子,可人家实力摆在这里,他暂时还是不要有什么非分之想了。
这,很让人憋屈啊。
不过,慕清光始终觉得这个宋离月肯定和自己还是有关系的。
单凭上次他送给她的那个手串,都已经试探出一二。还有那次在她脖颈处那惊鸿一瞥的葶苎花花纹,都和西陵那个神秘的传说沾上了边。
母后应该也是因为这个,才招人进宫,想问个清楚的吧。
凌吉殿,南越王后所居之殿宇。
布置得很是雅致,院中栽种着几颗花树,假山流水也很是别出心裁。
宋离月一边饶有兴致地欣赏着,一边暗暗可惜着。
南越王后这样一个雅致的人,要是知道自己的儿子半点没有遗传到自己的审美,应该也很是痛彻心扉吧。
转脸看向一旁的慕清光,正好撞上他打量自己的眼神,宋离月不由得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在你阿娘这里,我也不怕你。
慕清光被瞪得莫名其妙,随即很自觉地立即在脑海中反思着自己最近所有的行为,好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这位爱记仇的小女子。
左思右想不过是昨天,他例行公事把宋离月最近的情况全部让人写好之后,飞鸽传书给了徐丞谨。
他也没做错什么啊,就是事无巨细了一些,连宋离月午睡时念叨着徐丞谨的名字这件事都一字不漏地写了上去。
苍天可鉴,他慕清光是无辜的啊。
这两人吵架,把他夹在中间当跑腿的不是,还时不时两边不讨好。
此等费力不讨好的事,真的是减人寿命啊。他都感觉自己憔悴了许多,乔装到街上瞎晃悠的时候,往他身上丢手帕掷花的小姑娘明显少了很多。
两人正要刀枪棍棒,忽然一道柔柔的女声传来,立即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
“太子殿下,宋公子,王后娘娘有请。”
慕清光认识,是自己母后身边的贴身宫女,于是很是客气地点点头,“有劳。”
说完,他冲宋离月挑挑眉,“走吧,宋公子。”
宋离月抿着唇看他,眯着眼睛,蓄势待发。
你进我退就是了,慕清光很是熟捻地上前牵着她的袖子,化干戈为玉帛的做派,很是大度,“你看我下朝了,父王留我下棋我都没应,直奔去宫门口接你,我对你可是盛意拳拳,半点虚假也无。”
不看僧面看佛面,宋离月也有样学样,脸上堆着假笑,恭谨地冲慕清光行礼,“太子殿下,您先请!”
宋离月何曾这样客气过,两人一起翻墙头做坏事的时候,她有哪一点把他当金贵金贵的太子殿下了,踩着他的肩头趴在墙头看戏的时候,可是踩得他满脸都是脚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