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的男子见宋离月冲他行礼,神色一怔,随即笑起来,“姑娘,行行好,我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说实话,这人笑起来真的是很难看。
眉眼吊起来,神情显得更是猥琐,本来就生得不讨喜,此时更是让人心生厌恶。
这世间就是如此不公平,敬人先敬衣,看人先看貌。
宋离月在凌白山和爹爹一起长大,没人教她以貌取人,也没有身边的环境影响着,她看人都是一视同仁,当然,自己家的那个小别扭除外。
徐丞谨说得对,自己当初挑中他,还就是因为他那张祸国殃民的脸。
色字头上一把刀,当真是至理名言啊。
自古以来,红颜祸水多是用来形容女子,女子何其无辜。只不过是昏君为自己的无能昏聩寻找借口,推脱自己的罪责。
若如让女子当朝掌权,男子当起祸水来,恐也是不遑多让。
纵使身子不舒服,心情也很是低落,宋离月还是伸手把自己的钱袋子递了过去,“你拿去买一些吃食吧。”
伸手乞讨,出卖自尊,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应该不会有人这般去做。
那个古怪男子没有伸手去接,仍旧是看着宋离月很是执着地说道,“我不要银两,我就想有人陪我吃一顿饭。
宋离月很是惊讶地看着这个出现的很奇怪,说话也很奇怪的男子。
他一眼就认出自己是个姑娘家,态度古怪却不失礼。
确实是个很奇怪的人。
不过,宋离月还是决定拒绝。
她现在身份特殊,还是谨言慎行比较好,不能给慕清光招惹麻烦,更不能露出任何蛛丝马迹,连累到如今形迹全无的徐文澈。
俞亲王府的人一贯盯东宫盯得很紧,最近自己这个宋公子也是“与有荣焉”,不管去哪,身后都跟着不少尾巴。
打定主意,宋离月冲那人客气地说道,“见谅,鄙人还有要事在身,请恕不能奉陪。”
说罢,她转身欲走。
“姑娘如今身陷迷雾之中,已经毫无头绪了,不是吗?”
古怪男人那染着笑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宋离月很是警觉地立即回身,眼眸染着冰霜,“尊驾是何人?意欲何为?”
这里比较偏僻,周围并无多少人。
只有远处的码头上站着三三两两的人,并没有人注意到这偏僻巷口的两人。
那古怪男人见宋离月一脸的戒备,却是没有露出丝毫惧色,站立在原处,脸上仍旧浮着丑陋的笑容,“姑娘不必紧张,在下略通占卜相面之术,是看着姑娘愁容满面,推算而来。若是姑娘想要知晓更多,不如就和在下小酌几杯……”
到底是抵抗不住自己病急乱投医的心情,宋离月犹豫片刻还是点头了。
那个古怪的男子果然无比的古怪,他没有领着宋离月去酒楼茶舍,而是寻了一处靠江的破旧窄小的馄饨店,要了两碗馄饨。